桓熳只看了自己的獄友們一眼就再也睡不著覺了。
熬吧,桓熳只要和沒了皮的人以及屎盆子熬幾天就能說實話了。
淳于越也是要享受幾乎相同的待遇。
在法庭上,淳于越閉口不言,主審官怎麼問也得不到回答。
“淳于越,你想嚐嚐刑具嗎?”其實主審官並不想對淳于越用刑。
在嬴宏看來淳于越當然是沒什麼特殊的,但在官員們看來,淳于越好歹也是兩朝人臣,地位那不是一般的高。
正是如此,淳于越就是仗著自己兩朝人臣的地位敢在法庭上擺譜“你們這些人才當了幾年朝廷的官,也敢對我用刑,你們還沒資格審我。”
任憑主審官再說自己的是嬴宏任命的什麼什麼任何,沒用,淳于越的資歷就在那擺著呢。
淳于越就是一句話“你們想審我?不夠資格。”
“按你這麼說,誰有資格審你?”
“我輔佐太上皇帝陛下和皇帝陛下,乃兩朝人臣,要想審我,最起碼也要是和我一樣的兩朝人臣。”
“呵,你不用想著難看,皇帝陛下令本官審你就已經是在給你面子了。”
“你?你認識幾個字?”淳于越可是大儒啊,那學問,嗯,高。
主審官也習慣了,上了法庭受審的罪犯不罵兩句街才是不正常呢“好,你說本官沒資格審你,本官也不對你用刑,在法庭外就有足夠資格審你的人,來人吶,把淳于越押下去,好好招待。”
既然身為官員的主審官沒有資格審,那就換一個獄卒小吏好了,淳于越的資格也就值這麼多。
這下好了,淳于越和桓熳又成鄰居了,桓熳在這間牢房裡撅著腰低頭看屎盆子,淳于越在那間牢房裡撅著腰低頭看尿盆子。
任你通天大才,在這裡面陪著沒了皮的死囚犯們待三天你照樣服軟。
尤其被嬴宏下令扒了皮的都是追隨項氏餘孽的跑來陝西省的土匪,這些人可不管淳于越是什麼兩朝人臣,桓熳是哪個秦將之後,恨的正是淳于越和桓熳這樣的。
淳于越和桓熳分別在死囚牢裡撅了三天,再被提出來時已經快沒有人樣了,渾身上下都被屎尿醃入味了,臭不可聞。
“桓熳,該說實話了吧?”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有時候吧,有些人就是這樣,暫時脫了困就忘了疼了。
反正桓熳案嬴宏也沒說著急,既然桓熳要熬,主審官也有的是時間。
剛被提出來的桓熳只說了一句話就又被押回去了。
而且這次主審官沒說再提審的日期。
反正押三天也是你,押三年也是你,押三十年還是你,就讓桓熳自己琢磨琢磨吧。
但淳于越案可不能拖,嬴宏釋出科舉詔書的同時就再三催促過淳于越案了。
“淳于越,你再這樣拖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早點兒說了實話,早定罪早解脫。”
“我對你們這些人沒有什麼可說的,要審我,再讓夠資格的來!”其實淳于越也是在給儒家在諸子百家戰爭中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