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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算下來其中最掙錢的,莫過於飯去海外的茶葉生意,和布匹生意。
但祝苡苡去看他名下幾家布莊的進項,卻又要叫前些時候少了不少。
做生意,也和逆水行舟是一樣的道理,不進則退。
旁的人都在想盡辦法,做大做好,而他們只顧守成,自然也就比不上人家。
祝苡苡打算去江寧府一趟,相看那些賣的好的綾羅綢緞,再做打算。
她手上握著暢通天下的淮安漕運的門路,想要販賣這些布料,不算的什麼難事。
除此之外,她也還有一樁心事未了。
這日吃過午食後,祝苡苡總算等來了驛站傳過來的信件。
銀丹捧著那封信,自外院送到了祝苡苡面前。
天氣快要入冬,即便在院子裡風不大,也難免的有些冷。
她外頭罩了件鵝黃色的披衫,呷了口茶盞中的甘草茶,一口茶水下去,咽喉唇齒都泛著淺淺的甘甜。
前幾日有些上火,喝一喝這甘草茶,確實清火生津。
她將茶放到一邊,抬手接過銀丹送上來的信件。
是曾經與她交好的劉氏寫來的信。
劉氏的夫君餘辰溪與孟循同榜的進士,只不過現在,他還在外放,坐著她接壤州府的知府。
信是快馬送來的,距離劉氏寫完,也不過才兩日。
祝苡苡看了信後,眉頭悄然舒展開來。
果然如她料想的那樣,徽州府治歙縣的知縣大人,確實是個賢明清正的人。
如今的歙縣知縣陳知曲原本出身清官世家,若不是因為進言時失了分寸,也不至於被貶到歙縣來只做個小小的知縣。
此人為官,一心為民。
歙縣治下的幾個村落,全是窮山僻壤,靠山吃山。為了解決這幾個村落的問題,陳知曲想了不少法子,又是領著村民們開荒種地,又是領著村民們養蠶種桑。
奈何歙縣這幾年虧空,賬上沒有銀子,即便有心也辦不成事兒。
祝苡苡願意出這個錢與精力,買一批桑樹種子,讓那幾個村落的村民有一份生計。
這裡的土壤雖然不適合種棉花,但種桑樹卻不是問題。桑樹今年栽下,小心照顧著,明年定能長出不少桑葉果子。這樣一來,養蠶,便沒有什麼顧忌憂慮了。有了蠶,就有了蠶絲,生計便不愁問題。
她這趟去江寧,還想去看看那邊的緙絲術法。
這事兒於祝苡苡而言,是一舉二得的事情。
一來,她能幫到那些窮苦的百姓讓他們生有所依二來,她能借此結交那位陳大人。
陳大人出生江南書香世家,與他互有往來,對祝苡苡而言,對祝家而言,百益而無一害。
她還能借著這位陳大人,認識更多的人。
即便折損些生意上的利益,那又如何?祝家失去的那些,比得到的,少的多。
既然已經知曉了那位陳大人的為人,在這趟去江寧之前,她就要與這位陳大人好好見上一面,說清楚她心中所想。
祝苡苡相信,很快她便不用再顧忌孟循了,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和所有人說明他們已經和離。
將看完的信收好,祝苡苡轉身要回屋內。
但還未等她走到門前,忍冬就自外頭領著一位女子進來。
這女子年紀不大,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雙怯生生的眼小心的四處看著,穿著雖然樸素,但卻相貌清秀。
忍冬走上前來,“小姐,林姑娘來了。”
祝苡苡抬眸,折步朝林鶯兒的方向走去。
忍冬朝她開口:“這就是我家小姐了。”
林鶯兒哦了聲,後知後覺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