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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她不想再和穆延有所牽扯了。
回想起自己方才見到的那幕,她依然覺得心裡酸澀。
她與穆延,無論是年紀還是身份,都不相匹配。
祝苡苡咬了咬唇,“我先過去了,免得那丫鬟起疑,待會兒,麻煩許姑娘尋個時機把藥交給我。”
許秋月沒著急回答,她走到祝苡苡身前,朝祝苡苡遞了一塊帕子。
“夫人擦擦吧,眼睛紅了,免得被人看出來什麼。”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小穆和苡苡見面
正值午時, 原本街道川流不息的車馬人群,有幾分停歇的架勢。熱鬧了整整一個清晨的街市,也就在這會兒,這會兒才有片刻休息。
將清和送至宮門口後, 穆延一刻不停的轉身離去。他回到了方才遇見祝苡苡的那條街道, 只是惶然四顧, 此刻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人群往來熙攘,卻再也看不見那麼他熟悉的身姿。
穆延扯著唇苦笑。
也是了, 方才從她的態度就能斷定,她是想避著他的, 只不過見了他一面就匆匆離去,又怎會在原地等候。
心底的那份失落漸漸彌平,他很快冷靜下來。
當初為了從徽州府大牢脫身,他不得不認下自己那所謂的高官父親,跟著他一道, 從徽州來到京城。而讓這一切進行的這樣順利的人, 則是那位當朝最年輕的三品大員, 孟循。
他和孟循做了一筆交易,他欠了孟循一個人情, 但至今為止, 孟循還沒有向他提出任何要求。
那夜, 燈影幢幢的牢房裡,孟循對他說的話還猶在耳邊。
“且不說你和那前朝餘孽確實沒有關聯, 就算有干係,你隻身一人, 又能起什麼變化, 一個十九歲的少年, 當真能摧垮這穩固了數十年的江山?”
穆延眯著眼,滿心戒備的看向面前的孟循,“孟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循牽唇笑了笑,“你明白我的意思,這無非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錦衣衛追查了近一年,而後又協同刑部一同追查,再加上這一年,還鬧出了那樣多的風波。皇帝確實是已經年邁昏聵,如若不然,怎麼會被挑撥到這般地步?
只是穆延,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當然無需費那些老傢伙那樣多的功夫。
但穆延不只是廣平侯的私生子,他還是曾經的太常寺卿嫡女之子。風光顯赫的太常寺卿一家,為何會落得那番下場。在追查穆延身世時,孟循自然也沒有錯漏這一環。
卷宗上寫的是,太常寺協同工部在先帝陵寢修葺出了差錯,太常寺卿因此落罪,被削去官職,成年男子一律斬首,女子則充入教坊司,或流放邊陲服役。
按理來說,修葺陵寢出了差錯,罪不至此。可偏偏太常寺卿一家,下場就是這樣悽慘。
前太常寺卿在朝中視為中立,一派獨來獨往,從不結黨營私。以至於甫一落罪,朝中竟沒有幾個人敢與他求情。
孟循收了笑,面向穆延沉聲道:“或許當年你母親一家落罪,並非如表象一般。”
穆延心頭有片刻迷茫,但很快,他回過神來,“即便是有人故意陷害,但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能做什麼……”
“那就從著大牢出來,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東西,找出背後之人。”
孟循說這話時聲音很輕,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底一片晦暗,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深色。
後來,他離開了徽州府大牢,成了廣平侯府的二公子。儘管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他並不在意,但這個身份,確實給了他行事上的便利。
不少人都顧及著他背後的廣平侯府,對他處處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