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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就如孟循所言,她並沒有好好注意著自個的身子,這回幸得是孟循在身邊,替她請了大夫,若是在其他地方,恐怕一時間,周圍還真沒什麼人幫得了她。
這樣三更半夜的,府城內沒有什麼醫館是開著門的,要找個大夫,絕對不算簡單。即便是祝家,也得多花上不少錢,賣上不少人情,才能將大夫叫來。
祝苡苡心中的煩悶與糾葛愈演愈烈,她焦躁地扭了扭肩頭,避開孟循的目光,下了床榻。
“以後不會了。”
說完他,她趿拉著繡鞋就要離開。這裡是孟循的臥房,並不是她住的地方,充斥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讓她惶恐不安,又有那麼片刻的想要逃離。
孟循抬手拉住了她。
他低垂眉目,輕輕瞥了一眼被自己攥住的那隻細白柔荑。
“便這麼著急要走嗎?只是與我待在一處,就讓你如此抗拒,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要答應我的條件?”
孟循的話,問得祝苡苡心頭一顫。
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關係了。
他們曾和離過,可無論是她或者是孟循,都沒有大肆張揚,也就是說,只要孟循與他都當做無事發生,之前那些知道訊息的人,也就只能當做無事發生畢竟,只要他們二人口共合一這事兒能有千百種隱匿下去的法子。
這是,她即便不想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其實,孟循已經待他足夠寬和了,她這樣沒來由的衝他發脾氣,他也沒與她計較,聲音依舊溫淡平和。分明是質問的話,可從他嘴裡說出來,似乎只是簡單的一句問詢。
思及此,祝苡苡轉回了身子。
她稍稍抬眸,與孟循對視著。片刻後,她彎唇一笑。
“大人說的對,你我二人既是夫妻,即便宿在一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的話裡透著幾分哀涼和妥協,像是他逼迫她似的。
可他分明沒有。
孟循自嘲的笑了笑,掩下面上的落寞,“那苡苡先歇著,我還有些事要去書房。”
說罷,他轉身離去,獨留祝苡苡一人在原地錯愕。
她以為,孟循至少是對她有所謀求的。
她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但至少,孟循應是喜歡她的模樣,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應該都是喜歡的。
可現在,他竟然就這樣束手離去麼?
祝苡苡面上多了幾分茫然無措。
那,孟循究竟圖她身上什麼?
?
原本再過上不到三日的時間,袁平翰就能抵達徽州府城。
他這趟自請,可不單單只是為了這樣一樁案子。更多的,是向那位張閣老坦明自己的態度。
他如今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再不比得從前那樣忙碌,許多事情都,可以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只不過,為了向上爬,為了升遷,他自然還得做些別的事情。
除了公務,他免不得要與內閣裡的那幾位打好交道。
庭推在即,要想憑著舉薦入內閣,當然得先言明自己的立場。
如今,內閣大體分作兩派。一派以首輔徐中禮為首,另一派以次輔張江言為首。徐閣老早到了致仕的年紀,之所以拖著不走,不過是因為陛下再三挽留,這才待了三年又三年。但不出意外,也就是今年明年這兩年內的事了。
首輔致仕,位置自然有人要頂。其中張閣老呼聲最高。雖說群輔之一的李大人李由,是徐首輔的門生,可要比起人脈網羅,那還是比不過張大人。
張大人兩位嫡女,一位入了東宮,一位嫁給五皇子,而外孫女也秉承一脈,聽說是要許給廣平侯府的世子。
雖說是庶女所出,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