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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會!”祝苡苡隨即否認,“如果只有我一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孟循也住在東跨院,於禮,該與芙兒你避嫌才是……”
本朝律例,若是丈夫早去,只要守寡滿了三年,便可再嫁,任何人都不得阻攔。鄭芙再過上一些時候,就要滿了三年,之後,便和雲英未嫁的女子沒什麼區別,自然須得和孟循避嫌。
原來是這樣,看來祝苡苡對她和以前也沒什麼區別,並沒有因為徐延青的事情和她生分。
說不定,自己再說幾句,她便同意讓她也住在東跨院了。
只是,還未等她開口,門房就前來通傳。
“夫人,清輝堂的大夫來了。”
祝苡苡應了聲,而後轉頭看向鄭芙,“芙兒你在這休息一會,要是累了,就讓小春帶你去坐廂房那邊歇著,我還有些事,待會兒再來尋你。”
鄭芙心底氣極這突如其來的大夫壞了她的好事,但也忍不住納悶,這祝苡苡好好的,幹嘛要去請清輝堂的大夫來。
身體不好倒也沒看出來,瞧著臉色,還比自己好上許多。
瞧著暗暗發呆的鄭芙,小春心裡有些發虛,她下意識問了句,“小姐可是累了,要回房裡休息?”
瞥了眼面前這看起來就蠢笨的丫鬟,鄭芙應付般的笑了笑,“不了,我就在這等著姐姐就好。”
小春趕緊點頭,再沒有說一句話。
另一邊,祝苡苡已經到了面診那位大夫的地方。清輝堂的這位坐堂大夫,蓄著一把灰白的鬍鬚,約莫是花甲之年,兩鬢斑白,臉上溝壑縱橫。
祝苡苡將手搭在脈枕之上,思量著自己最近的狀況,斟酌著開口道:“我這些時候總是難以入睡,寢食難安,睡著了,也總是睡得淺,很快便會醒,這兩天,飯也有些吃不下,見著些菜,還總是犯惡心……”
她本欲繼續說下去,可看見大夫陡然,眉目凝重,她便噤了聲。
室內一片寂靜。
站在祝苡苡身後的忍冬,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大夫嘖了一聲,另一隻手緩緩撫摸著鬍鬚,這一下一下,祝苡苡的心情,也被撩撥得厲害。
她忍不住蹙起眉頭,“大夫可否直說,我這身子,究竟如何了?”
看著大夫要開口說話,忍冬也悄悄上前一步,豎著耳朵。
“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祝苡苡登時啞然失聲,偏過頭去,看向身後站著的忍冬,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眸光微動。
“我……我方才沒有聽錯吧,大夫您說,我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大夫微微晗首,可還未等祝苡苡和忍冬開心一會兒,那大夫便接著開口:“只是這胎像尤其不穩,這些時候,切勿太過操勞,需得好好調養身體才行。”
說完,她看向一邊的忍冬,“勞煩姑娘替老朽磨墨,我這便為夫人寫上一張安胎的方子,待會兒去清暉堂抓藥便可。”
忍冬朝著大夫行了一禮,轉頭便打算去一邊的書桌磨墨,只是在這抬眸之際,猝不及防就看見了,站在門檻處,一臉笑意盈盈的鄭芙。
不知怎麼的,看著這位表小姐,忍冬心頭驀地的一跳,隨即湧起一陣不安。
忍冬一邊磨墨,心底卻是紛亂如麻。雖然眼下表小姐和夫人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可兩年前,表小姐因丈夫早逝,怒氣衝衝尋上門來,責怪夫人給她和那位早逝的丈夫牽線搭橋。
表小姐那會兒帶著孝,穿著一身雪白的孝服,進門時還是好好的。可沒多久,就在院中大吵起來,等到她趕到的時候,院中已經摔了不少東西,似乎都是半年前夫人送給表小姐的新婚賀禮。
夫人並未做錯什麼,她幫忙說和徐延青和表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