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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說還是韓世子訊息靈通,想來,他與孟循才剛到徽州府的時候,遠在京城的韓世子便得了訊息。不然,也不至於來的這般及時湊巧。
只是,這麼多年前的事了,那位廣平侯當真就如此篤定,這個穆延確實是他多年前留下的血脈?
快二十年前的事,任誰也不敢輕易就下了定論。
也興許,廣平侯已經顧不了那樣多了。畢竟,他若是再不操些心,這疑似前朝餘孽的穆延,很有可能便輕易丟了性命。
畢竟他們受皇命前往徽州府的時候,陛下就曾說過,只要疑似,便格殺勿論。
孟循得知祝苡苡提前一日便要回來,有些許意外,更多的卻是欣喜。
他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很想見到她,想知道她的答案。
其實,對於她的答案,他心中早有了定論。
孟循知道,依照祝苡苡的性格,若是不願答應他,她根本不需要再來見他,甚至,連她的半分訊息也不會遣人與他通秉。
她會裝作無事發生。
要想解決這樁事,稱不上容易,甚至很難。他要做的事,是欺君罔上。若不細細規劃周全,別說保全祝家,恐怕連他自己,都性命堪憂。
他早就和禮部的那兩位撕破了臉,之所以他現在行事還未受太大影響,那也皆是因為他處處小心,不給任何人留下話柄。
薛京是禮部侍郎,不便直接插手此事,可他和刑部的袁侍郎卻有著同窗情誼,也正是因此,這位袁侍郎向來都與他不對付。
據京中墨石來信,袁侍郎已經向皇帝請旨,想來不是,便要出發動身,前來徽州府。
好在要保穆延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
若是這事處理得當,興許他還能賣廣平侯府一個人情。
月色暗淡, 繁星點點。萬家燈火俱滅,唯餘零星幾盞架在門簷下的燈籠,隨著微風拂過,輕輕晃動著。萬籟俱寂, 時不時風過樹梢的沙沙聲, 便格外明顯。
輕柔緩和的聲音, 像是逗弄嬰兒時唱的小調一般,慢慢悠悠晃晃蕩蕩的, 輕輕撓動著名為疲憊的神思,不由得讓人思緒迷茫睏倦, 眼皮輕闔,一道融入寂靜沉默的黑夜。
孟循回去的時候,已是深夜。
院子裡的石柱上吊著燈籠,不過只有兩盞,藉著模糊朦朧的星光, 方能瞧清眼前腳下的路。
他前些時候, 得了從京城傳來的訊息, 刑部的那位袁侍郎特向陛下請命,願前往徽州府, 助他與費昇二人查案。
追查前朝餘黨的線索, 錦衣衛都在這上面耗了將近一年, 也不過才得了零星幾點線索,又因為錦衣衛辦事太過狠辣, 殺了太多與這案子沒有太大關係的人,留下了不少惡名, 引得朝中不少人議論此事。
這完完全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依照那位袁大人平時的行事作風, 必然是不會接下這樣的事來做。
除非,有利可圖。
他與費昇查到的證據,種種都指向穆延。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換做錦衣衛,早就手起刀落,果斷的解決了此事。而他們二人卻並沒有貿然行動,一方面是顧忌著名聲,另一方面,則是他有私心。
但他不能,也不會將費昇拖下水來,費昇與此事毫無關係,甚至還賣了他幾分情面,於情於理,他都不該讓費昇受到牽連。
好在,他讓墨石刻意透露的訊息,已經傳到了廣平侯口中。廣平侯興許沒這樣快來,但韓子章卻是不同。
若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應該能夠一前一後抵達徽州府,如此一來,他也少了後顧之憂。
他才踏進院子裡,門外的僕人便匆匆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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