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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氣度分外沉冷,一張臉雖俊逸出塵,但也異常淡漠,他著一身黑衣,策馬而去,英挺颯爽,讓她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那時,薛瑩雪便知道,她尋到了自己未來的夫婿。
巧的是,韓子章與她差不多,婚事都因為些許原因耽誤了下來,韓子章再過兩年就到而立之年了,而她,也已經十八歲了。
無論是家世身份,亦或是長相,薛瑩雪都覺得她與韓子章分外合適。
可惜的是,韓子章似乎無心男女情愛,無論她如何使勁渾身解數,他都對她冷冷淡淡的,沒有半分特別。
但薛瑩雪從來不是個輕易放棄服軟的人。她相信只要她願意,終有一天,韓子章會成為她的夫君。
一曲終了,薛瑩雪正欲和身側的韓子章說上幾句話,她側過頭來,卻發現韓子章早已不在畫舫之內。她不由得柳眉輕蹙,隨即抬手讓那些女樂下去,轉頭也出了船艙。
韓子章身姿欣長,垂首立在畫舫船頭,安靜遠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猶豫片刻,薛瑩雪小步上前。
“怎麼了韓大人,可是覺得裡頭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還是說那些女樂唱的曲兒,不合你的意?”
韓子章只想出來獨處片刻,偷得片刻安寧,卻不想,他在這站了還沒一盞茶的功夫,薛瑩雪就巴巴的跟了過來。
一張還算平靜的臉,登時沉了下來,“那與薛姑娘又有何關係?你愛聽曲,去聽便是,不必來管我。”
這話說的忒不客氣了些,但這一路的相處,薛瑩雪早已習慣了,起初聽著心裡還有幾分不舒服,後頭漸漸的就起不了什麼波瀾了。
薛瑩雪有些委屈的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讓韓大人開心罷了,大人何必咄咄相逼……”
說著聲音也有幾分哽咽,“我知道是因為我的病耽誤了韓大人的公務,可我也是不是有意而為之。我來淮安探親,也不想路上遇見這些事情,若是當初在官道上沒能碰上韓大人,我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情之所至,薛瑩雪頃刻就紅了眼,接著,一連串的淚珠跟不要錢似的花落下來,她雖哭著,卻沒什麼聲音,瞧著很是委屈。
儘管只是小聲的啜泣,但韓子章卻聽得頗為心煩。
“好了,你莫哭,我也沒怪你。”
說罷,韓子章拂袖轉身。
他實在不願和薛瑩雪獨處一處,這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正當他轉身要回畫舫之時,突然側目瞅見不遠處的一方小舟。
他停住腳步,仔細去看,果不其然,正是那兩個月前才見過的祝苡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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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苡苡不明白, 怎麼韓子章一個京衛指揮司使同知,會跑到千里之外的江寧府城,甚至還在一艘畫坊上泛舟遊湖。
在記憶中,韓子章不像是那種有閒情逸致遊山玩水的人。成日裡冷著張臉, 遇見她也沒有個好臉色, 沒有幾分好臉色便算了, 時常都要出言相譏,儘管韓子張明面上確實救了自己幾次, 但祝苡苡仍舊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原因無他,韓子章說話實在難聽。
就比如這回他見到了韓子章, 也不會想著要主動上前招呼,能避則避。畢竟真算起來兩人也就是見過幾面,算不得相熟,沒什麼關係。
這樣想著,祝苡苡便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不欲再往那邊看去。
回過頭來, 她便看見穆延正看著她, 神情專注。
也是了,穆延方才才講完一個故事, 她聽著也很入迷, 要不是猝不及防看見韓子章, 她哪裡會心思飄散。
祝苡苡彎唇笑了笑,隨意牽起穆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