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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穆延已經將那方才倒地賊人插在泥土中的白刃拔出,利落的解決了靠近他一側的盜賊。閃身避開那迸出來的鮮血之後,又與另一人纏鬥。
穆延知道自己身上有傷,此刻只是強撐著,只想速戰速決。
那賊人看出他蒼白的臉色,也覺察出幾分不對勁。他在這處做山賊已有數年,居然還敵不過這深受重傷的少年。
他心裡慌亂,自己的兩個同夥都已經死於非命。也不知自己該逃還是該繼續鬥下去,又有幾分贏的可能,他越想越慌,躲過了穆延手中的刀,卻沒逃過他捏在手中的飛鏢。
咻的一聲,那重鏢破空而來,他眼睜睜看著重鏢沿著他的喉管處劃去,濺起一片鮮血。
他瞪大了眼抽搐了幾下,便倒地不起。
才一會兒的功夫,方才幾個氣焰囂張的賊人便盡數殞命。
穆延咬著牙快步上前,瞄準那肆意狂奔的馬匹韁繩,將手中的白刃狠狠往韁繩處擲去。受驚的馬動作被限制,他隨即上前,再將韁繩一揪,此刻,那馬才徹底被他制衡住。
祝苡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的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眼瞅著穆延快要支援不住,將要倒下時她才拔腿跟上。
她站在距穆延一尺處的位置停下,遲遲不敢上前。
直到穆延側著頭瞥向她,“過來。”
他虛弱得有氣無力,和剛才那個動輒殺伐的戮神判若兩人。此刻,祝苡苡才大著膽子緩緩上前。
手上的刀陡然鬆開,他單膝跪地,再支援不住。
祝苡苡強忍著那對血腥味的反感,上前將他扶起來,哪知穆延竟順勢倒在她肩上,壓得她向下一沉。
“你……”
“你的東西,都在馬車上,沒有丟,趕緊離開,帶我,走。”
肩上的沉重讓祝苡苡不由得眉頭緊促,顧念在這人剛才救了自己的份上,她倒是能勉強把他帶走。
可問題是前面不遠處就是城門了,近期來往的城門都戒備森嚴,他沒有路引,怎麼敢把這個身份不明的人帶過去,這不是要去送死嗎?
“前面有官兵看守城門……”
“我的路引,在我懷裡。”
說完這句話,他闔上眸子,無力的癱倒在祝苡苡身上。
這時候,忍冬和銀丹匆匆趕來,三人合力將穆延扛上了馬車。
雖然沒有了車伕,好在忍冬曾經在吳齊面前學過駕車,這會兒倒是能勉強勝任。
祝苡苡在他衣襟裡探了探,果不其然翻出了一封路引,上面寫著他身份籍貫。
巧的是,他居然是徽州人士。
按照路引上所說,他明為穆延,年十八,倒確實是個獵戶,且身世可憐,是外地來徽州府投奔親戚的,可惜,家中就只剩下他一個。
但回想起剛才,穆延的身手,祝苡苡不由得心中生出些懷疑。
那真是一個獵戶能有的身手嗎?
但此刻已經容不得祝苡苡多想,馬車已經駛到了城門。
這會兒天色黑的可怕,黑雲密佈,要是他們再晚一些,說不定就要在城外過夜。
見穆延受傷,那官兵心生疑竇,不由得多加盤問了幾句。
原本這日經歷的事情就太多太多,祝苡苡這會兒已經心力交瘁,但此刻,她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強撐著回答官差盤問的問題。
“這是我那苦命的表弟,上山打獵時落下山崖,摔了一身的傷,我沒辦法,才租了輛馬車帶他去城裡醫館看病,求求官差大爺您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他這身上的傷,再耽誤不得了。”
祝苡苡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小臂,疼得她泛出眼淚。
她這般聲淚俱泣,又順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