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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苡苡出去的時候, 許秋月正坐在院子裡懶懶的曬著陽光。她眯著眼,模樣十分享受, 察覺到靠近的腳步聲才緩緩睜眼, 瞥見是祝苡苡, 面上又多了幾分欣喜,她趕緊站起來,三步做兩步,走到祝苡苡身邊。
許秋月牽著祝苡苡的手,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了好幾圈,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昨日,聽那位穆大人說你不見了,我還擔心著呢,擔心你和我一樣,也被那賊人……唉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沒事就好。”
祝苡苡眉目間有幾許訝異,“那些人,也將你捉住了?”
不等許秋月回答,祝苡苡接著又到,“昨日我去了聚豐居,那裡門可羅雀,沒幾個人,我問了跑堂,跑堂說你是出去辦事了,難道是在那會兒……”
“哪裡是那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許秋月狠狠的咬了咬牙,“我三日前就被他們抓著了,壓在了聚豐居的後院,想來夫人說的跑堂,估計也是那幫人裡面的其中一個,他們威脅我讓我給你寫信……誘你出來……”
說到這,許秋月也有些愧疚,“要不是我貪生怕死,寫了那封信,夫人你也不一定會出府來,也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她許秋月一個升斗小民,任誰也得罪得起,而她,卻是誰都得罪不起。這幾年來,她故意不將生意做得太大,便是怕被人眼紅,被人暗中使絆子。
偌大的京城沒有人能罩得住他,他也就只能自保,可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出了這樣的岔子。
這一個月來,她生意越做越差,不僅客人少,就連菜行也不肯給她供菜,她弄清楚了原因,知道是有人刻意為難。可她又不知道究竟是誰要與她為難。
她想辦法,從城外弄到了些菜來,可就在出城的那日,她出了意外。再次醒來,她竟落到了自家後院。
聚豐居上上下下二三十個夥計,都抵不過這背後之人的掌控,甚至關於他的事一分訊息也沒有散露出去,旁人以為聚豐居只是生意慘淡,卻不想背後的東家,掌櫃也早已不是原來的人。
祝苡苡與她有恩幫了他許多,又低價將這聚豐居轉手給她,她當然不願意祝苡苡出事。
可那尖刀利刃就卡在自己脖頸上,她每猶豫一下,那白刃便沒入自己頸間一寸,她害怕,她也不想死。
思及此,許秋月抬手扶了扶自己脖頸間的血痂。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依舊沒有完全癒合,輕輕扯動傷口就能裂開滲出血來,那日的恐懼,猶在她面前盤旋,揮之不去,消散不開。
祝苡苡察覺到許秋月的出神,正想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便瞧見她白皙的手指扶在頸間,手指有些顫抖,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順著她手指去看,祝苡苡也瞧見了那道深色的血痂。
祝苡苡抿了抿唇,“許姑娘不必自責,這些都過去了,你我現在沒事就是萬幸。”
許秋月眸光微動,一雙明亮的杏仁眼裡好似有水光。她咬了咬唇,低低恩了聲。
無論如何,這事總歸是她不厚道,她做的不對,就算祝苡苡當真不與她計較,她也是始終欠著她的。
說話間,院子裡的第三人,那唯一伺候的小廝,從廚房走了過來。
他規規矩矩的朝祝苡苡行了一禮,“夫人,許姑娘,早飯準備好了。”
祝苡苡恩了聲,像是想到了什麼,邁著步子走到了那小廝面前。
“我……,你可知道穆延他去哪兒了,他又是何時走的,什麼時候能回來?”
一連串問出這樣許多問題,祝苡苡有些赧然,她清了清嗓子,“你若是不知道便算了……”
小廝趕緊躬身答話,“奴知道的,穆大人他天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