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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苡苡也不廢話,直接挑明瞭身份。
“我這次來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們說明,往後這酒樓的各項開銷,不能全派到祝家的頭上,前些時候的賬已經結了,我便不與你們計較了,但今後便不一樣了。”
掌櫃聽了這話,臉色大變。
這酒樓原本就不怎麼掙錢,幸虧祝家替他們擔著開銷。要是少了祝家,這酒樓還不得轉眼就倒了。
思慮片刻後,掌櫃開口:“祝小姐你也不要為難我們這酒樓的事兒,我只不過是一個掌櫃做不了主的,您還得去問鄭老爺……”
“他今日不就在酒樓嗎?你可以把舅父叫過來,我直接與他說。”
祝苡苡過來並非沒有任何準備,他早在外頭打聽好了他的舅父,如今鼎鼎有名的鄭老爺,每月都會在這曾屬於他們祝家的酒樓裡,會見那些官僚子弟。
吃喝開銷,全都落在了她舅父頭上。
幾次她要去鄭家找舅父,都被門房以各式各樣的理由推拒了。
什麼老爺身體抱恙,老爺在外頭還未歸家,老爺已經休息了。
諸如此類的理由。
舅父為什麼不肯見她,他心中也早就有了些猜測。
她查賬的事情,底下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曉得,而她查賬沒幾天,轉眼就去了找舅父。這原因可想而知,他便是不想和她談,想躲著她,讓這筆賬就這麼糊塗過去。
但這回,她不想答應。
掌櫃的嘶了一聲,意識到問題有些棘手。
正當他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間突然走來一個夥計,在掌櫃面前耳語幾句,他眉目豁然開朗。
“唉,祝小姐,真不是我們老爺不願意見你,這會是他抽不開身,您知道的,他現在在和知府大人的公子聊著呢,哪裡還有時間來與您說話呢。”掌櫃說著便要離開,叫夥計送客。
祝苡苡頃刻便冷了臉。
她好言好語卻不想還是受此冷待,她再沒忍著,朝身旁的穆延使了個眼色。
穆延會意,抽出系在腰間的匕首。
啪的一聲,匕首擦著掌櫃的方巾,直直的射向後背的木板。
祝苡苡冷冷的一眼遞了過去,“真的沒時間麼?”
這位祝小姐看著雖沒什麼威懾力,可站在她身後那冷麵殺神似的人手中的匕首,卻不是開玩笑的。
他要是再往前走一步,那匕首可就擦著他的血肉了呀。
掌櫃越想越慌,勉力維持著面上的笑,“再去問問,再去問問。”
作者有話說:
祝苡苡:做我的打手。
穆延:好。
酒樓狹窄的內堂裡, 祝苡苡和那頭戴方巾,緩緩撫須的掌櫃對坐著。
祝苡苡面上端著笑,不急不緩。
他身後站著的穆延與剛才進來時別無二致,仍舊板著一張臉, 冷麵煞神一般。
祝苡苡和掌櫃兩人隔著一張方桌, 兩兩相望。
掌櫃面上故作正經, 實則心裡焦急,惴惴不安的的等待著夥計的通秉。好在這般灼熱的對峙並沒有維繫太久, 約摸著半盞茶功夫過去,隔絕酒樓外頭和內堂的簾帳被掀開, 夥計匆忙進來。
夥計正想如剛才一般走到掌櫃面前小聲傳話,可他還未走到掌櫃面前,就被穆延抬手攔住,穆延冷冷的睨著他,半個字未曾開口, 就讓他嚇得如抖篩糠。
祝苡苡笑得宛如春風般和煦, 兩隻纖纖玉指輕輕點了點穆延的手。
穆延片刻收了手, 可那夥計卻不敢再上前。
掌櫃冷汗直冒,嘴唇翕動著, 可半晌過去, 卻未吐出一字。
內堂安靜了好一會兒,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