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五個女生往一塊擠,受不了這種“別人懂我不懂”的焦慮, 感覺像是被隊伍孤立了,智商也被碾踩了,她們看向在場的唯一一個男性林承業,其中人俏嘴甜的那個求助道,“林哥……”
“別慌, 我看看去。”林承業把吃剩個底的飯盒蓋上, 抹了把油嘴,胖乎乎的臉上一派嚴肅沉穩,他走到鐵櫃那裡,提提氣一把開啟櫃門。
然後……他看到了一具扭曲變形的屍體。
林承業扭頭看背對著他不停顫動的吳玲玲,捂著嘴的楊雪,門口大氣不敢出的三個女生, 他一圈看下來,又把眼睛對著那具屍體,遲鈍地動了動兩片厚嘴唇:“啊……啊!啊——”
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尖銳刺耳。
樓下的說話聲瞬間停止,陳仰匆忙嚥下一口飯菜,他把鐵勺丟到飯盒裡面,跳起來就往樓上衝,離線的箭一樣。
“我什麼時候能有那速度啊。”文青咂咂嘴,頭一轉,“老靳,你還坐這幹什麼,上!”
靳驍長慢條斯理地閉著嘴咀嚼食物,吃完才出聲:“你把玩硬幣的時間花在射擊和近身搏鬥上面,陳仰不一定能比得過你。”
“哎唷別這麼說,我臉皮博禁不住誇……”文青滿臉興味地湊近他,“等等,你的意思是,陳仰能打能射?我這個老隊友兼鄰居都不知道,你又是哪來的訊息?”
靳驍長繼續吃涼掉的菜。
“不說就算了,我才不好奇呢,人生吶最不缺的就是故事,不差一個兩個的。”文青把雙臂撐著腿部,手托住燒紅的臉,“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喜歡喜劇收尾的故事,悲劇實在是沒意思。”
文青瞥見一道纖細身影緊跟著陳仰進樓道,笑嘻嘻道,“我們仰哥從來不缺跟班。”他說著又瞄了一眼還坐在樓下的錢家兄弟和曾進,故作驚訝,“哦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人不多了呢。”
“也正常啦,二十人的隊伍,很容易死死就沒幾個人了。”文青忽然看向錢秦,“是吧,錢同學。”
錢秦正在跟弟弟說話,他聞言側了下頭,面部冷峻。
文青筆芯。
錢秦木然地將頭偏回去,繼續和弟弟耳語。
文青一副晴天霹靂大受打擊的樣子找靳驍長哭訴:“老靳,他不喜歡我。”
靳驍長用德語說了句“那又怎樣”,發音崇正得透著一股古老的味道,嗓音低懶性感。
“哥哥的聲音好好聽。”文青誇張地捂耳朵,“懷孕了懷孕了。”
“那你該捂這裡,青青。”靳驍長屈指在他肚子上一彈。
文青:“……”神經病啊!
他站起來仰望四樓,舌尖舔了舔開裂的嘴唇:“發生了什麼呢,我們林同學一定嚇得花容失色了,哎呀呀好精彩的樣子。”
陳仰快要到四樓的時候,樓道里的冷寒之氣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抽掉了,溫度猛跳,轉眼間從零下好幾度變成三十度往上,空氣裡的熱浪撲了他一臉。
“季節變了。”跟上來的白棠喘著氣說。
陳仰幾個大步爬到四樓,他腳步迅疾地擦過拐角一看,林承業和楊雪吳玲玲等九人傻傻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面。
樟樹的香味隱隱約約飄了上來,校園已經從一片銀白變成朝陽似火綠樹成蔭。
陳仰抬頭看教室上面的門牌,高一(1)班變成了高二(1)班。
“我是不是看錯了?高……高二了嗎……”
“天啊,高二了。”
“啊啊啊!高二了!我們高二了!!!!!”
幾個女生驚叫連連,被迫回到青春期的她們青春不起來,一張張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慌,她們知道時間會快進季節會跳,可還是對突如其來的高二生活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