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陳仰消失在後門口, 他慢悠悠地捏著硬幣一轉。
硬幣在木製的課桌上飛快旋轉, 一圈又一圈,一直轉,像是永遠不會停。
同桌是個女學生,擔任副班長一職, 就是那種家裡有錢又有教養的大家閨秀,她目不轉睛地看著, 半張的嘴裡發出小小的驚呼:“好厲害, 有什麼秘訣嗎?我都轉不起來。”
“堅持。”文青笑。
“花跟數字都看不清了。”副班長有張瓜子臉,大眼睛,生得標緻, 她沒有對文青額頭的胎記露出異樣眼神,不好奇也不覺得噁心。
文青用兩根手指將翩翩起舞的硬幣拎起來,放在她桌上,指關節隨意一帶。硬幣再次舞動。
副班長的腦袋轉左轉右,長到腰部的馬尾被壓在後背和椅子中間, 幾縷頭髮夾到了, 扯得她頭皮疼,她將長馬尾撩了出來。
長馬尾掃過半空,落在後座的桌上。
林承業在整理課本,他看了看那一把烏黑髮絲,白胖的手伸過去,像是要撥掉。
“林同學, 一起嗎?”前面的文青忽然往後偏頭。
林承業的手一縮:“什麼?”
“下樓活動活動啊,勞逸結合嘛。”文青笑嘻嘻地看了眼林承業,頭一轉面向他同桌,“白同學,你呢?”
“好。”白棠蓋上筆帽。
文青沒從後門走,他往前門那去,途經第二排的時候拍了拍趴在桌上的男人,啊不對,男生。
靳驍長趴著沒動。
文青拽他腦後的彎捲髮梢,人形兵器的髮質倒是很軟,而且明明是金色的頭髮,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毛病非要染成黑色。
走了下神,文青下意識扯扯指間的髮絲,趴著的靳驍長抬起一條胳膊,準確鉗制他的手腕。
“青青,我告訴過你,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碰我,刀劃出去了收不回來,會見血。”靳驍長皺眉,嗓音裡飽含長輩的警告和嚴厲。
“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一學生,嚇唬我幹嘛啊。”文青摸了摸脖頸動脈。
靳驍長鬆開他的手,兩指捏了捏鼻樑,眉間難掩倦意。
文青趴下來,雙手托腮看他:“怎麼回事啊老靳,進來這裡還不到半天,又不是真的過了幾個月,至於這麼困?”
靳驍長:“我這段時間就沒好好睡過一個覺。”
“醫生不容易。”文青敬佩地嘆了口氣,“我先代替我鄰居跟你說聲謝謝,要是今年過年你能把他男朋友還給他,我再給你點個贊。”
長得漂亮又高的靳校草站了起來,直接擋住了文青眼前的光。文青被陰影籠住,他仰望靳驍長,發出酸檸檬的質問:“你高一為什麼發育得這麼好?”
靳驍長揚了揚眉:“你看了嗎,你就知道我發育得好?腦補?”
“呵呵,我去找我家仰哥,我要跟他說你耍流氓!你等著!”文青掉頭就走。
班上的其他任務者一直在關注隊友動向,他們看到經驗豐富的老任務者都出去了,猶豫了會就也離開了教室。
任務者們走後,班上就剩下十六個學生,他們依舊嘰嘰喳喳說笑玩鬧。
外面跟教室像是兩個世界,又冷又陰。
文青和靳驍長走在最前面,其次是白棠和錢家兄弟,剩下的十幾人都擠在隊伍的尾巴上面。
“陳先生?”燈光微黃的樓道里迴盪著錢漢的迴音,“不在啊。”他警惕地小聲說,“我以為王陽死……死在下樓途中……看來不是,那陳先生上哪找他去了?會不會有危險啊?”
文青把剝一半的口香糖包上,蹬蹬蹬跑下樓,還有個臺階的時候直接就往下跳。
白棠的眼中浮出一抹詫異,文青是很強烈的表演型人格,言行舉止十分誇張,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