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止一個鬼。”他說道,“會殺任務者的是還沒出現的那個。”
楊沛的背脊發冷,這麼說,樓裡至少有兩個鬼,其中一個是厲鬼。他的腳步抬不起來,要不他不送快遞了,乾脆就熬到任務時間,大家集體違規,一起死算了。
不行,他沒辦法那麼幹。他看得出來,要是再過兩分鐘他還沒進樓,那個耳朵上戴圓環的男的肯定就會打死他。
楊沛使勁抓了抓刺頭,武慶送到五樓都沒事,他二樓的,風險要小很多,只要他速度快點,一會就能出來。
楊沛給自己做了會心理建設,繼續往居民樓走,他有種走進鬼門關的錯覺。
阿緣嚼著口香糖吹了個泡泡,揚聲道:“哥們,你可能還會碰到那個鬼,到時候情況允許的話,你可以嘗試著套問一下資訊。”
楊沛回了句:“放心!”
這是個人任務,又不是團體的,誰管你們。
“那小子不會調查的。”向東嘖嘖。
陳仰說:“我也沒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你要在輪到你送快遞的時候查探?”向東別有深意,“到那時你可是一個人進鬼樓啊,不怕了?”
“怕啊。”陳仰嘆息,“怕也要查線索,至於獨自做任務……”他抿嘴,“習慣就好了。”
向東拉長聲音:“是啊,習慣就好了,總會習慣的。”
陳仰聽出不對,斜眼道:“你在陰陽怪氣什麼?”
“我煙抽完了,你給我來根。”向東懶洋洋地笑。
陳仰把揹包裡的那包煙丟過去,無意間看到武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越看越覺得跟武叔相像。
“大叔,你是哪的?”陳仰隨意問道。
“龍保鎮的。”武慶說,“青城鄉下,很偏遠,你估計不知道。”
陳仰是沒聽過那個鎮子:“那你有親戚在三連橋嗎?”他在對方疑惑的眼神裡解釋道,“我住在那邊,有個鄰居長的有點像你。”
武慶不敢置信地“啊”了聲:“我沒親戚在三什麼橋啊!”
“長的像只是湊巧吧,”他想了想,“我記得有那種新聞,不認識的兩個人卻跟雙胞胎似的。”
“也是。”陳仰碰碰朝簡,小聲說,“你看呢?”
朝簡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幾個意思?陳仰轉頭看他。
“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我不關注不相干的人,你沒有一次能記得住。”朝簡冷著臉道。
陳仰發現了什麼,他把一張臉湊近:“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
朝簡的面上的冷意一凝,轉瞬間四分五裂,他淡淡道:“進了灰。”
陳仰脫口而出:“那我給你吹吹?”
說完一窘,視線也往左右飄,這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還那麼自然???
陳仰懷疑人生的時候,聽到朝簡說:“不用。”
他鬆口氣,岔開話題道:“我們去槐樹底下?那裡挺陰的。”
朝簡看了他一眼:“好。”
陳仰提了蟬的事,用的是任務者們都能聽見的音量。
大家既費解又覺得毛骨悚然,沒有蟬,卻有叫聲。
那蟬叫代表什麼?
陳仰沒有得到哪個任務者的腦洞跟猜想,得到的只有一片死寂。
“也許這只是誤導。”陳仰坐到老槐樹底下的時候說。
朝簡沒有言語,他聽著聒噪的蟬鳴,閉目養神。
陳仰靠著粗糙的老樹觀察中年快遞員,對方正在翻手裡的東西。
那些都是單子,用鐵夾子夾著,厚厚一摞。只有一張是武慶拿回來的,其他都是他自己的。
陳仰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摞單子上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