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珠珠說:“吳大哥找上他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大眼妹的眼睛睜大了幾分。
“我抓住了老吳的名字魚。”
地上的葛飛跟大眼妹同時說話。
向東騰開位置讓陳仰來,他是能動手就不動嘴的性子,套話談話之類的活都不適合他。
陳仰看著葛飛,眼神裡沒多少意外,他猜到了。
葛飛的心態是一寸寸崩的,當他得知,讓他帶話回去的老吳是鬼的時候,他的心態就徹底崩壞了。
破綻也隨之浮出水面。
陳仰在原地蹲下來,手電筒的光打在葛飛旁邊,沒有對著他的眼睛:“抓到魚以後呢,你做了什麼?”
“這麼小。”葛飛用手比劃,“兩三厘米左右,我藏袖子裡了,魚潮結束後我拎著桶去跟你們匯合,河邊有很多人,等你們不注意了,我就把它放進了桶裡,半路我以拉肚子為由,帶走了那條魚。”
陳仰沒催促,其他人也沒說話。
停頓了許久,葛飛蜷縮起了手腳:“我想做個實驗。”
他抱住頭,聲線繃到了極致:“我把那條小魚強行塞進了一隻貓的嘴裡。”
陳仰在幾道抽氣聲裡開口:“那貓是什麼反應?”
“瘋狂撞牆,死了。”葛飛說。
你有沒有吃魚啊
水溝邊暗沉沉的, 空氣既悶熱又寒涼,兩個極端混雜在一起,壓得人有些窒息。
“我們不是一個隊伍嗎, ”大眼妹痛惡的瞪著葛飛, “你抓了隊友的名字魚,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說出來?”
葛飛乾巴巴的說:“抱歉。”
“你最對不起的人都聽不到你的道歉了。”珠珠滿臉憤然,“就因為一個實驗,你間接或直接的害死了兩個人, 一隻貓。”
葛飛弓著腰背失聲痛哭,不清楚是愧疚, 還是不安。
陳仰看著哭得一抽一抽的年輕人:“貓的屍體在哪?”
葛飛放下抱著頭的手, 露出通紅的眼睛,他愣愣的望向陳仰:“啊?”
陳仰說:“我想看看它,你能帶我去嗎?”
葛飛遲鈍的說:“……能。”
“陳先生, 我,”他爬起來,脖子哽得紅紅的,“我只是好奇貓為什麼不吃魚,吃了又會怎樣, 我當時滿腦子都是那個問題,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做了實驗,我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我不知道貓會死,我也不是成心想害吳大哥的,我更不知道他會變成貓,再去加害謝老師, 我……”
長得白淨的年輕人一副無措樣,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整個人看起來毫無攻擊性,大眼妹的母愛不受控的跑了出來,她忍不住咕噥:“他不是故意的。”
前一刻還直挺的三觀說歪就歪了。
陳仰多看了一眼滿面懊悔的葛飛:“走吧,帶我們去貓的屍體那裡。”
“同樣都是裝,文青順眼多了,那小子陰。“向東經過陳仰身邊時,肩膀擦著他丟下了一句,潛臺詞是讓他小心。
陳仰捂了下後頸,將手心的蚊子血抹在褲子上面,若無其事的拉著朝簡離開。
葛飛把大家帶到了東邊的楓樹林裡。
“貓的屍體就在那。”葛飛用手機的手電筒照向林子一處。
哪裡有一小團白色。
是隻白貓。
錢漢拽了拽葛飛的衣服,語氣裡帶著些許不認同:“你沒把它埋起來嗎?怎麼隨便丟在那?”
葛飛自責的說:“我那時候嚇到了,不敢多待就跑了。”
陳仰朝著貓的屍體方向走去,他還沒走近,頭頂就響起朝簡低暗的聲音。
“沒死。”朝簡說,“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