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沾到的淡綠色,原來那孩子死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人了。
“凡是有因才有果,善惡到頭終有報。”
陳仰喃喃,眼前浮現倒在血泊裡的妹妹,在他磚頭下停止呼吸的罪犯,腦子裡針扎般的疼了一秒。島上攤上這樣的災難,到底是做了什麼?
見少年還在看屈著的那條腿,陳仰關心的問:“我揹你的時候讓你磕到了?”
少年:“嗯。”
陳仰:“……那對不起,是我沒當心。”
少年:“嗯。”
陳仰:“……”
謝謝呢?陳仰無奈的搖搖頭,沒去計較這點小事,自己背了他,他指路,他們一起擺脫蒲公英群,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合作。
少年摸出藥瓶,晃了晃,還剩六粒,他倒兩粒放進口中,滾了滾喉結嚥下去:“為什麼不跟他們一樣?”
這話來的突兀,沒頭沒尾,陳仰卻聽懂了,他不打趣不故弄玄虛,實話實說:“我們在現實世界有打照面,和其他幾個人不同,我也相信我的直覺,你值得我信任。”
少年不再言語,吃完藥的他身上似乎多了幾分散漫,疑似還有那麼點……平和?
陳仰吐口氣,這種不露聲色看不透,明明沉寂內斂卻又莫名有種危險暴戾感的人,其實在生活中最好不要打交道。可現在處境特殊,就要特殊對待。
陳仰不太道德地想,要不是這個少年腿傷了,離開柺杖就走不了,張延他們又過於理性自私不管所謂的廢物,他還真的很難找到接近的機會。
而且這個少年也沒有很排斥自己。
今晚島上才平靜沒多久就又亂了起來。島民們沒有誰懷疑棺材裡的屍體被人弄走了,偷偷替換成了蒲公英,因為這個季節根本不會有蒲公英,還不到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