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照。向東自己不透露,也不準鳳梨說一個字。
鳳梨多少能猜到東哥的想法,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陳仰討厭朝簡,那讓他知道對方的行為,就會加深他內心的排斥和厭惡,恨不得把被碰過的地方撮掉一層皮。
可陳仰顯然不但不討厭,還很依賴,而且不是有意識的,是無意識的,很自然的親近。那要是透露後座的事,就是給他們製造曖昧的氣泡。
所以東哥堅守情敵的立場跟崗位,絕不助攻。
鳳梨吸溜棒棒糖,根據他這些年的觀察,往東哥身邊湊的大多是小姑娘跟貴婦,只有少數小零們。
東哥從外形到性格都很鋼鐵直男,要是他對外說自己是gay,別人會當笑話聽。
可他就是gay。
鳳梨前不久聽說十年前東哥談過一個物件,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小混混,沒錢沒勢,他會騎腳踏車帶物件逛東街,五顏六色的野花瓣飄了一路。
物件黃了就成了舊相好,初戀。
東哥這段戀情知道的人不多,鳳梨初次聽的時候差點驚掉下巴。因為在那之前,他了解的東哥只談性不談情。
鳳梨覺得東哥對陳仰不是那種純粹炙熱的愛戀,喜歡是有的,特殊對待也是真的,但慾望佔比較大,其次是……既然白菜要被豬拱了,那我要搶第一口,吃最熱乎的。大概就是這種心理。
不過東哥低估了對手豬的實力,那是綠茶啊,元老級的。
車停在休息站,鳳梨看到陳仰下了車,朝簡坐在這裡,皺著眉頭說腿疼,十分難受的樣子。然後陳仰就緊張地彎腰拉朝簡,被他半摟半抱都沒意識到。
東哥在一旁乾瞪眼,他就像一臺冰冷冷的人形打假機器,隨時都要在朝簡身上釘個大大的戳“假”。
鳳梨搖搖頭,我家東哥真是好慘一男的。
下午一點多,檳城。
陳仰抵達酒店,撂下行李箱跟揹包就往床上一躺,渾身骨頭犯懶,不想動彈。
朝簡收了收耳機線,從行李箱裡拿出便捷水壺,水杯,茶葉。
陳仰眯著眼看他操作:“我是第一次住酒店。”
“嗯。”朝簡又翻出香爐,點燃薰香。
陳仰撓撓臉,他和朝簡同居半年了,現在兩人開了一個房間,他卻有種難以形容的拘謹感。
就像是頭一回跟著男友出來開房的……
陳仰刷地跑進衛生間,嘩啦嘩啦洗了好一會臉才出來,笑著說:“這酒店五星級的,看起來……”
朝簡停下扇青煙的動作:“你跟我沒話說了?”
陳仰的笑意凝了凝:“不是啊。”
“那你為什麼硬找話題?”朝簡把香爐往桌子裡面一推,冷眼道。
陳仰啞然,他避開朝簡的視線:“我是尷尬。”
朝簡一步步走向他,目光深暗不明:“你尷尬什麼?”
陳仰後退點:“你知道的。”
朝簡逼近:“我不知道。”
陳仰再退,繃緊的汗溼背脊撞上牆壁,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弟弟,別玩哥哥了。”
“我玩了嗎?哥哥。”朝簡盯著他,一字一頓。
陳仰處理不了這樣的情況,陌生的很,他僵著,全身的血往臉上湧。
“砰砰砰!”
拍門聲突如其來,陳仰立馬往門口跑,衣角被拉住了,他的身形被迫停滯,臉上的躁意又攀上去一個高度。
在陳仰的記憶裡,朝簡拉他衣角的次數超過了兩次,具體幾次他忘了,但只有這次他的反應很大,他打了一下。
“啪”一聲響後,房裡一片死寂。
陳仰那一下沒用多大力道,指尖卻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