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下,哎呀媽,只能說活不好乾。
可不好乾也得咬牙硬幹,哪怕就挖出院牆,於她們也是個保障。
此後找地方存糧的事先放下,早早晚晚和阿籮鋤頭挖爛了幾把,才將地道入口挖出來,九叔公家三娘出嫁的日子要到了。
原本知暖一個新落戶的外姓人,人家嫁娶和她沒什麼相關。架不住如今阿籮成了小先生,九叔公家的小孫子孫女跟著她識字,然後知暖在外的形象又挺好的,有錢有貌還有才,所以哪怕才落戶未成親在許多人眼裡還算不得真正的成年人,九叔公依舊親自上門請她和阿籮參加三孃的婚宴,並且還鄭重拜託她幫忙送親去縣裡。
知暖……並不是很想去。
奈何九叔公一再相請,知暖也不想拒絕太狠將人得罪,最後還是答應了。
婚禮前,知暖剪了幾尺從府城帶回來的絹布,帶著阿籮去添妝。
兩人到時,那家裡張燈結綵,喜意盈門。
新娘子的嫁妝一抬抬披著紅紙擺在院中,村裡許多人都在看熱鬧。
阿籮被迎進房內去見新娘子,其餘人都在堂屋說話。知暖見到了做媒的三孃的姑姑,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滿頭珠翠,一身的脂粉香。
說實話,給知暖的感覺很不好。
她開酒樓時和許多平康女都有打交道,甚至和她們中的一兩個還成了朋友,所以她對那個行當裡的人有些熟悉。
這位盧家據說嫁進縣裡過得很不錯的姑母,就給她很重的風塵味。
哪怕她衣著華貴端莊並無不妥。
想到阿籮說的,訂婚下聘過禮,新郎都沒出現,而三娘並不願意這門親事,她暗暗嘆了口氣,希望這位不要真坑自己孃家的親侄女吧。
人一到,眾人商量了下送親的細節。因隔得遠,男方不會上門來親迎,對方說是在城外有處莊子,送親隊伍先過去那邊莊上,然後從莊子上發親。
所以這也就意味著,知暖他們得在前一天送新娘子過去,在莊子上歇一晚。
三孃的四個哥哥兩個嫂嫂、兩個已出嫁的姐姐,以及盧家本家的三個伯孃,都在送親隊伍中。
而知暖和其他村裡的年輕人,負責幫忙挑抬嫁妝。
知暖看看院子裡那大大小小的箱籠和挑擔,也是蠻替自己擔心的。
挑擔子,她是真不太行呢。
好在路遠,盧家請的有馬車,東西和人都先拉到莊子上,再從莊上挑過去。
撐一撐,她應該能行吧?
走之前,知暖叮囑阿籮守好家中門戶,要是害怕,晚上可以請盧嫂子過去陪她,而阿籮則悄悄遞給了她一個墊肩膀的,小丫頭鬼頭鬼腦地說:“是三娘給的,她說墊著這個肩膀會不痛。”
所謂的墊肩是由幾塊素色的碎布拼成的,村裡常年挑擔做活的都準備有。東西本身不稀奇,稀奇的是新娘子,她如今按理正緊張著成親的事,竟還有空關注著這個?
忍不住問:“三娘是給大家都準備的有,還是單隻給了我?”
阿籮睜著大大的眼睛,天真得叫人憐:“自是隻有阿兄你有呀,其他人又沒姐妹與三娘處的好。”
知暖:……
她再次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會養孩子,看看在她身邊長大的兩個,周阿大是心機深沉的白眼狼,阿籮則完全就是個懵懂天真的傻白甜。
摸摸小丫頭毛絨絨的小腦闊,知暖沒多說什麼,只暗暗提高了些警惕。
雖然有些荒謬,但她真覺得九叔公家的這位三娘,貌似待自己挺不同的。
不要說她是假男人,便是真的,她也不想招這朵小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