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飛奔到了醫療隊,“醫生!快來救他!”
正打算吃點東西的林疏清和蘇南急忙奔過來,刑慕白把小男孩放到病床上,林疏清讓護士給他上氧氣罩,開始給男孩急救,心電監護儀上的波形越來越弱,她絲毫都不敢懈怠,林疏清和蘇南輪換著給男孩子做心肺復甦。
刑慕白站在旁邊,雙手攥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活下來!活下來!活下來啊!
到最後,男孩還是沒了呼吸。
林疏清看了刑慕白一眼,和他深幽的泛著血絲的眸子撞上,她沉默了幾秒,垂下眼對他低聲說:“抱歉。”
在他旁邊那個病床上的小女孩歪著頭,不斷地喊:“哥哥,哥哥……”
刑慕白掐著腰轉身,背對著病床,抬起一隻手用力地捏了捏眉心,片刻後他轉回身看向小女孩,彎腰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哄,說:“月月乖,哥哥太累了,他睡著了,我們不要吵他,讓他安安靜靜地睡覺好不好?”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好。”
隨後刑慕白直接步伐慌亂急促地出了醫療隊的帳篷。
林疏清不久之後就追了出去,最後在醫療隊後面的坡上找到了他。
男人背對著這一切站在那兒,背影蕭條落寞,孑然一身。
他注視著破碎的城市,沉默地像是冷寂的夜。
林疏清走過去,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只是站在他的身旁,陪著他。
良久,她伸出手,緊緊地攥住他的,很緊很緊地把他的手指握在手裡。
說:“盡力了,問心無愧就好。”
“刑慕白,你不要難過自責,不是你的錯。”
***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這些天來自全國各地的各個救援隊拼盡全力搜救受災人,對他們進行救治,然後再安頓好災區人民。
無數的志願者趕來災區前線幫忙,全中國的每個行業都在為災區捐錢捐物資。
每個人都在儘自己的所能,出力幫助宜安走出困境。
林疏清所在的醫療隊在災區呆了一個星期才返回沈城。
七天的時間,林疏清見了無數人死亡,接了各種各樣不同程度的傷患,每天休息的時間十分有限,餓了就啃幾口麵包,渴了就灌幾口水了事。
每天睜眼是受災的人民,閉上眼是瘡痍的河山,心情非常沉重。
回去之前她並沒有見到刑慕白,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可以回沈城,但感覺應該也快了。和他一起在災區救援,雖然經常見不到面,做著不同的工作,各有分工,但目的是一樣的,這種感覺讓林疏清的心裡有一絲慰藉。
返程的途中林疏清和其他醫護人員一樣,全都疲累的靠著座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下飛機,各自回了家休息。
因為連續一星期的高強度高難度工作,醫院那邊一早就說了給他們幾天假期休息調整,林疏清推開家門把行李扔到一邊就扒了衣服進了浴室泡澡。
在浴缸裡短暫的睡了一會兒,洗好後裹上浴巾回了臥室的床上繼續睡。
身體已經幾乎勞累到極限的她隻眼閉上眼就能立馬睡著,這對長期睡眠狀態並不好的林疏清來說十分難得,這一覺睡的簡直昏天暗地,不分白晝和黑夜。
其實在林疏清回來後,災區的官兵救援隊確定百姓們全都安全撤離,也就返了回來。
只不過刑慕白回來後沒有和林疏清一樣倒下就睡,他到了消防隊洗了澡換了衣服後先是去向領導彙報情況,然後又回了一趟家。
這次刑晗珺破天荒的主動和他談了下他以後轉職的事情,一直以來特別反對刑慕白呆在一線不撤下來的刑晗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地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