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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昔忍不住安慰他說:“我現在不都已經成你太傅嗎?不得每天教你讀書啊!”
這個每天只不過是秦宿昔隨口一說的,畢竟也真沒那個太傅教書教的這麼勤的。
一般來說都是頭一天佈置完功課,然後要等隔個一天才會再進宮。那種覺得皇子沒啥前途,或者稍微懶散一些的,甚至日都見不到人。
但是金闕離扣住了這個字眼兒,便不願意放他一馬。
他伸出小拇指低到秦宿昔面前,一臉稚氣的認真道:“那丞相每天都要來看我,我們拉鉤!”
秦宿昔心裡難免覺得好笑,但還是鄭重其事地伸出手來,讓兩根指頭輕輕纏繞在一起。
“好,拉鉤。”
夜色逐漸深厚,聽見傳喚的侍女進門來吹熄了燭火。哪怕隔著厚重的木門,也能微微聽見大風吹走雪花的聲音。
雖然只是幾句蒼白到甚至有些無力的承諾,卻也讓金闕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若為求此心安處,又何懼顛沛流離?
……
五日後。
因得了金明帝的授意,所以欒煙的封妃典禮並未像普通妃子那般在後宮裡進行。而是改為在用於上朝的太和殿門前舉行,甚至還邀請了所有朝中大臣前來觀禮。
聽聞內務府擬了許多字,都被金明帝否決了,還親筆賜下了一個‘純’字。
如此封妃大典,除了規章之外,幾乎與冊封皇貴妃無異。
封妃典禮還未開始前,朝野上下便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不少人都對這個丞相義妹頗有微詞。
要知道,秦丞相在朝中已算位高權重,後又當了陛下欽賜的七皇子太傅,如今他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義妹又得了皇上的隆寵。當真算得上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這樣下去,豈非整個金朝,都讓他隻手遮天?
一時間,朝中所有與秦宿昔不對付的官員,都人心惶惶。而秦宿昔本人卻絲毫不自知,站在眾臣之首的高臺上該幹啥幹啥,甚至還有點兒想發呆。
金明帝站在那方階頂處,也是難得的打起了精神,而他身邊伺候的人也已經不再是王公公。
也不知那尤公公怎麼像是突然開了掛一樣,竟獨自一人在短短五天內,將上千人修建了一月的地道給堵上了!
然後他便順理成章地將王公公趕回內務府,又回到了金明帝身邊。
尤公公本來就對秦宿昔底下一套,面上一套的。陛下讓他將千里池堵上的時候,他便已經記恨上了秦宿昔。如今得知是他向陛下舉薦的王須紅,就更是氣得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模樣,簡直是想把秦宿昔生吞活剝了一樣。
不過秦宿昔並不搭理他,反正他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吉時到!”
終於,苦等了許久後,禮部負責傳應的太監才扯開嗓子尖聲宣告道。
伴隨著太監刻意拖長了的嗓音,眾官員都側過身子微微垂下頭以示禮數,唯有秦宿昔一動不動地盯著人流末尾處。
只見欒煙頂著沉重的金冠緩步走來,她身上穿著的紅白色吉服彷彿鍍了一層光一般,在太陽底下栩栩生輝。懷中抱著的那柄玉如意,更是昭著著其主人的身份尊貴。
人群中,不知是哪個大膽的官員抬頭望了一眼,瞬間被驚住了。
他連忙輕推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同僚,壓低聲音道:“欒大人,這不是你女兒嗎?”
原本乖乖低著頭的欒司庫也是一下子被驚到了,猛地抬起頭來。
而現實並不會包庇任何人的僥倖心。那個如今一身華貴的女子,不是欒煙又是誰?
在一窩縮頭鵪鶉裡,欒司庫動作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