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嘆息。
秦宿昔點了點頭。
宋管家這人雖然人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但辦事還挺利索!
“碑字如何立的?”
“欒姑娘先前本是立了‘敝女欒煙尊親——餘氏之墓’,後又讓人毀了,改立為‘欒氏其十三任宗主正妻——餘音之墓’。”宋管家一一答道。
稍微愣了一下,秦宿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欒煙的真正意圖。
雖然欒煙心裡對欒司庫一家無比唾棄,可她卻也沒忘記,她娘畢生守著的,不過就是那正妻的位置。有時女子這一生的命運,不論風光與否,又都何嘗不是何其可悲?
輕嘆了一口氣,他轉頭又問道:“那欒煙呢?她現在如何了?”
這小妮子,幾乎是抱著她孃的屍體哭了一路。從昨日回來到下葬,連水都沒喝過一口,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眼淚流。
宋管家搖了搖頭,說:“欒姑娘還在墳頭跪著呢。”
“若是這樣能好受些,那便讓她再跪一會兒吧。”秦宿昔垂頭道。
“對了,方才陛下傳我入宮,我得出去一趟。但是天黑之前,你就算是綁,也務必得把人給我綁回來。但將人帶回府後,不許苛待了。知道嗎?”
秦宿昔一邊整理著衣衫狐裘,一邊事無鉅細地對宋管家吩咐道。
為了防止欒煙被誤認為是他強搶回來的民女,還是說清楚一點好。
宋管家立刻點頭道:“主子您放心,奴才定會照顧好欒姑娘的!”
肩負重任的宋管家心有一點慌,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話說……這欒姑娘今後該不會成了丞相府的女主人吧?
一時間,宋管家心裡更為小心了。
……
不知從何時開始,宮中幾乎日日都是鶯歌燕舞。只是聽說這次的宴會,是為新進宮的程美人準備的。
宴會上的歌舞樂曲還是老樣子,秦宿昔也依舊是坐在金明帝的身旁。唯一不同的便是,除了那幾個高位妃子,在保和殿後頭赴宴的妃嬪們幾乎是換了一波,沒有一個重樣的面孔。而那個新得寵的程美人,則是破格坐在了雲妃的下首。
作為一個能自己一個人宅到天荒地老的某教授就想不通了,這樣日復一日的舉辦宴會到底有什麼意思?這老皇帝為什麼非但不膩味,反而還挺沉醉!
不過,看著底下那些個為了能在這後宮裡過的稍微好一些而迫不得已爭寵的鶯鶯燕燕,秦宿昔心裡還是難免升起了一絲惆悵。難道真的要為了完成任務,而送欒煙進宮嗎?
……
作為這次宴會的主角,程美人自然是不願意被旁的妃嬪比下去的。在重要的角色都到齊後,她便讓宮人屏退了歌舞伎,準備親自登臺表演!
待絲竹聲緩緩響起,四個太監抬著一面巨鼓上前來。這樣的表演,金明帝還從未見過,難得很是有興致地眯起了眼。
等眾人都吊足了胃口,程美人才身著嫣紅色的水袖舞裙,從殿外緩步走來。她每走一步,地上便會印上一朵金色蓮花!步步生蓮,看的人驚奇不已。
秦宿昔倒不像旁人一樣驚奇,反而還偷偷打了個哈欠。用塊裁了蓮花印記的白布裝上金粉再套在腳上罷了,也不知道他們好大驚小怪的,又不是把腳底板子掏空了。
只是程美人這步步生蓮,還有鼓舞……
她效仿的不會是前朝妃子潘玉兒吧?
古時潘妃便是用一曲鼓舞奪得了小皇帝的寵愛,引得小皇帝不但用琉璃瓦給她造宮殿,還在民間強搶了不少金子,在地磚上為她雕刻蓮花,取步步生蓮之意。
這程美人心思的確夠多,膽子到也不小。換個思路想,不就是在罵金明帝和廢帝蕭寶卷沒什麼兩樣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