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
感嘆道:“又是一年分水嶺啊……”
1916,是新、舊青年的分水嶺。
“二十世紀之第十六年之人,又當萬事一新。”
“必昂頭自負為二十世紀之人,創造二十世紀之新文明。”
仲甫先生對未來新青年報以希望,以1916年為分水嶺,號召人人都應是‘新青年’。
生理上身體強壯,心理上‘斬盡做官發財思想’,內圖個性之發展,外圖貢獻於其群。
“任重道遠之青年諸君乎!諸君所生之時代,為何等時代乎?
乃二十世紀之第十六年之初也。
世界之變動即進化,月異而歲不同。人類光明之歷史,愈演愈疾。”
“……”
畫面一轉。
【1916年春,胡適回國了,好戲就此開幕。】
大雨已經沒有了,但是小雨卻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但是遠處的天邊,依稀可見一抹抹陽光升起。
剛從西方歸來的胡適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撐著傘,心中百感交集,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他曾度沉溺於惡習,抽菸、酗酒、逛窯子,一切都顯得頹廢不堪。
賣古董的老人重新給了他希望,他決定重拾自我,用白話文寫詩歌,反對傳統的文言文。
陳仲甫等他的詩篇,比起等待戀人的回信還要急切,望穿秋水,終於等到他回國了。
“文學革命!”
看著人來人往,他大喊。
“像辛亥革命推翻兩千年的帝制一樣,徹底推翻舊文學!”
“就從字句標點開始!”
於是,一番白話革命從他開始了。
【胡適、陳仲甫那一批人從未想過自己會成功,他們只是這般努力著,事實卻是,他們的確改變了歷史。】
“文學革命何疑!
且準備搴旗作健兒。
要前空千古,下開百世,
將他腐臭,還我神奇。
為大中華,造新文學,
此業吾曹欲讓誰?”
浩浩蕩蕩的詩句中,畫面轉變。
這一次出現的,是樹先生。
從1912辛亥年開始,樹先生就開始了他長達十四年的仕途之路。
宦海沉浮,他並不感到快樂,甚至覺得無趣。
1916,就像一個巨大的黑屋子,關得他們窒息、麻木。
他開始抄寫古碑文。
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極了當今社會一位位麻木不仁的民眾。
他曾拿起筆,以此當武器,來喚醒世人。
可是時間一久,他發現這條路並不行得通,或者說,他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於淺薄。
鬥志低迷、頹喪。
這古碑文,成了樹先生唯一排解無聊與寂寞的途徑。
就像一座平靜的火山,在厚積、在蓄勢。
可是,他相信,是火山,總會噴發的。
迸射激情、燃燒鬥志。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