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敢開口,那些文官就敢將他提前拉下兵部尚書的位置,甚至直接將他送入天牢之中,到時候是死是活就不是他所決定的東西。”賈赦聳聳肩,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甚至有一些期待牛繼宗超出他的預期的笑容。
不因別的,就是因為賈赦太瞭解,太熟悉那些文官的嘴臉——貪婪且狠辣,也太瞭解牛繼宗——腦子不錯,狠辣不夠,又足夠惜命。
賈赦瞟了一眼自家不請自來的堂兄,也是慢慢悠悠地從自己的椅子之上站了起來,於此間踱步至賈敬的對面,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自家堂兄:“兄長,您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可是準備好了?”
“自然,只要到了八月十五,一切也就見分曉了。”眯著自己的眼睛,賈敬點了點頭。
賈敬對於弟弟的安排很是用心。他自知自己兩兄弟所要做的事情在儒生眼中是何等大逆不道。因此,在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前,為自己的家族留了一條比較好的後路也是必要的。
一旦大事不成,寧榮二府的核心成員便可以按照那條後路一路走下去。那條路雖然榮華富貴是不存在的,但是,小命絕對能保住。
不過,在這個時候,賈敬才開始審視自家這個雄壯的弟弟:“就是不知道恩侯你這邊有幾成把握拿下我們的太上皇陛下?”
在這個時候,賈赦的臉上才露出了幾分傲慢,獨屬於強者的傲慢。
“放心,如果是之前,我還擔心太上皇動用龍氣來鎮壓我,但是,現在,這位太上皇沒有被那滔天的龍氣所撕碎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又怎麼可能壓得我?”
看似什麼都沒有說,卻好像什麼都說過的賈赦想到了如今太上皇的狀態,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玩味之色。
“哦~對了,中秋之時,離我遠一些。”
“陛下對我的殺心也很重,估摸著這一次中秋之節會有安排和試探,亂軍之中我可沒有什麼時間來跟你交流心得,說不定我不小心把你給劈了。”
賈赦臉上的玩味之色變得異常冷酷和危險——在戰場之上,從來沒有所謂的親人之說,只有敵人和友軍一說。
而且~
賈赦活動著自己的手指頭,從自己的椅子的縫隙之中取出了一封信件,隨手交給了自家兄長。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我們也該將我們準備的東西也送出去。”
賈敬看了一眼那封書寫著足以將他們兩家滅門的內容的信封,那張本來只是露出了鄭重之色的賈敬露出了幾分狂意。
“栽贓陷害,錦衣衛的路子。”
“不過,還好,我們也算是真的亂臣賊子,沒有冤枉我們。”
在這個時候,兩個男人才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為別的,就為一個國家有兩位國公爺反叛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