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棄的話,就算是田任萬死,也難辭其咎。
他,田任,不能夠知道這個計劃,更不能夠對於這個計劃有什麼建議。
當今看著已經在自己的面前不斷顫抖的田任,起身,踩著厚實的毛皮,一步步地靠近田任。
而就在當今的身後陰影之中,張寅那個恍若影子的太監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用細不可察的聲音在當今的身邊提醒當今眼前這個太監的危險,但是,在最後,張寅在當今的暗示之下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當今走到了田任的面前,伸手將田任從地上扶了起來。
“好了,既然沒有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當今眼睛微微眯起,臉上帶著幾分笑容,但是,那份笑容之下的殺意和殺機幾乎是一瞬間就將田任那武者本能給喚醒了。
“奴才今天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在面對當今的時候,田任幾乎是一瞬間就將自己準備好的話語說了出來。但是,在下一刻,他偷偷抬起自己的腦袋,悄悄地看了一眼還在看著自己的當今,也只是一咬牙,抬手就往自己的脖頸處砸了過去。
“陛下,今天奴才進宮之後就陷入了昏睡之中,什麼都沒有看到。”
勉強站穩身子,朝著當今一拜之後,田任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而當今兩隻手明明微微扶著田任,但是,在田任倒下的瞬間,他卻沒有半點伸手抓住田任的準備都沒有,任由田任側著身子倒在了地毯之上。
半晌,當今那雙眼眸之中才閃過了幾絲仁慈。他示意自己身後的張寅收斂自己的殺意,慢慢悠悠地轉身,朝著自己的龍椅走去。
“如果朱仙有你這麼聰明的話,有你這麼識相的話,他也不會死了。”
當今坐在龍椅之上,那雙常常含笑的眼眸之中,此刻,沒有半點笑意。他靜靜地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用昏迷表明自己的忠心的傢伙,暫時放下了對於這位大太監的忌憚。
“張寅,你先帶著田任出去一下,朕想要安靜一會兒。”
而在下一刻,當今看著徹底空無一人的御書房,重新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奏摺,漫不經心地批閱了起來。
只是,在左右無人的時候,這個由燈火點亮的御書房之中,有神龍微微睜眸,將此間除了光亮外的黑暗盡數化作了披在當今身上的披風。
賈赦是將那個小將軍選為了命定之人,但是,他教了小將軍,又何嘗不是教了皇帝!
皇道,軍道,本來就是集眾之道的大成之作。
軍道可以單人成軍,皇道如何不可?只是,之前的皇帝沒有找到法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