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賈赦,相當可怕。”
“不是命定之人。”
“可殺。”
“不好殺!”
“上好的耗材。”
遠遠眺望此地的一僧一道並沒有如太上皇所想那般已經離開了京城,反而一直就在太上皇所在的龍首宮之中生活。
是的,他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甚至這一僧一道憑藉著他們而本身就是獨立於人世的妖魔而可以躲過龍首宮的所有人的窺探,於龍首宮頂窺探著在紫禁宮前的所有人的氣運。當然,他們主要觀測的還是那些孽鬼的氣息以及如今天下氣運稱得上前幾的幾個傢伙。
只是,他們的眼中的世界,可遠不如此間平靜啊!
就當今陛下,氣運如龍。
只是,相對於曾經太上皇那般的霸氣,當今氣運所化的神龍缺少了幾分霸氣。雖然有雄心壯志,但是,志大才疏。如今雖然有困龍昇天之勢,但是,這並不代表著這位陛下真的能夠逃脫這已經籠罩在朝堂之上數百年的網。
困龍昇天?
看著那頭周身無數鎖鏈捆住的神龍,看著那條神龍在瘋狂掙扎的樣子,僧道的眼睛之中就是閃過了一絲輕蔑。
說實話,一僧一道覺得,闖的過去才叫困龍昇天,闖不過去叫做龍游淺底。
世家大族跟他們這兩個傢伙合作了這麼多年,一僧一道自然是知道這些人對於皇權的忌憚和對於約束皇權所做的努力。
這些在凡人之中受到了上好教育,並承接了祖輩的遺志的世家大族數十代人將對於皇權約束刻入了曾經的禮之中。而在這樣的禮之下所建立的朝廷又怎麼可能因為一位皇帝的存在而修改本身的建立之基,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被這麼一個皇帝所摧毀?
更何況,在這個朝堂之上,禮已經成為了約束百官野心的東西,而不是皇帝的權威。
不但如此,當今不僅僅需要防範自家臣子和那些千年世家的謀算,還要防備最有可能對他的統治造成影響的父親。
曾經的太上皇,一僧一道在跟其接觸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傢伙的霸氣和高傲。
但是,這位太上皇年輕時有多霸氣,多自傲,在中風,瀕死的時候,他就是多麼的可憐和卑微……以及兇殘。
真正見證了那一日如何逼迫自己的手足兄弟將功力傳遞給他,見證了他如何將自己的皇兒拜託他們吞掉,見證了做出這樣事情的太上皇臉上那釋然的神色,一僧一道才覺得,相對於這皇宮大內養出的人心黑暗,警幻仙子拜託他們兩人蒐集的情孽之力又是何等仁慈。
不過,在真正見識了太上皇的黑暗,而太上皇在從他們手中獲得了新生之後,他們就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們獲得了一位最為可靠的盟友,會以最為堅定不移的姿態站在他們身邊支援他們計劃實行的老不死。
一僧一道根本不擔心那位太上皇會幡然醒悟。
真正展露了自己心中黑暗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會習慣回到光明的世界之中重新將自己約束起來。
太上皇曾經的氣運是一條頭角如刀芒的猙獰神龍,只是,那頭神龍早就已經死去。在那般強大的氣運之上生出來的並不是所謂神龍,而是披著神龍的外表,實際上卻是一條卑微的想要重新化龍的蜈蚣。
也正是因為知道一條一點點啃食臣子的血肉,將臣子的血,肉,乃至功力盡數吞噬來滋養自己那因為死亡而不斷流失的壽命的蜈蚣的可怕和兇殘,即便是在跟太上皇確定了合作關係,一僧一道也不願意跟這位皇帝講解他們真正的謀算。
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在這被他們用密密麻麻控制的朝廷的深處,那應該被遺忘的,不,應該說是被重重謀算定下了未來的賈府之中會有一個沉寂了十幾年卻依舊沒有忘掉自己的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