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皆不敢置信,頓時一片議論紛紛,無非是說沈雪峰誇大事實,對畫聖不敬之類的話,沈雪峰泰然自若,微微笑道:“各位大人有空去瞧上一回就知道我說的真假了。”
此時這些大人們聽了內心直癢癢,都恨不得立刻奔了去瞧瞧,可眼下還有活沒幹完,又一想還得五天才休沐,實在忍受不了,內心裡都打起了小盤算。於是當天下午翰林院忽然集體患病,有牙疼的、有腹痛的、有頭昏的、有腸胃不適的、有突然崴著腳的紛紛請假走了。剩下的一瞧病都裝的差不多了,再說同樣的說辭容易露出了馬腳,因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搶佔了先機的同僚們歡天喜地的溜了。尤其是那個說自己崴著腳的跑的格外快,他的上峰坐在那都氣笑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徐鴻達來翰林院一瞧,就零零星星來了幾個人,剩下的都不見蹤影。直到中午,翰林院的官員們才一臉意猶未盡的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晃進了翰林院的大門,這回連掩飾都省了,個個眼裡都閃著光芒,嘴裡都討論著“書畫”坊裡的藏品。
學士劉鵬仕清咳了兩聲,見眾人都一窩蜂散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揹著手踱著方步一臉正經的走了。沈雪峰見狀湊到徐鴻達的桌前,小聲道:“我猜劉大人肯定往你家的鋪子去了。”
徐鴻達連連擺手,“噓”了一聲,不叫沈雪峰再談此事。若是這話讓同僚聽到,徐鴻達想想那場景,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沈雪峰哈哈一笑,自去起草誥敕不提。
“書畫”鋪子經過前幾天的火爆後,便一切都上了正軌,“書香居士”的山水、鳥獸、賀壽等畫作受士大夫們喜歡,而“食客”的花草透著富貴大氣,更受夫人們歡迎。雖然許多人紛紛議論說著別號起的有些奇怪,但也有人說這充分表現出“食客”是個悠閒富貴的散人,一般的俗人再沒有這樣灑脫的心境的。
此時灑脫的朱朱正在廚房裡嘗試著蒸一樣新琢磨出的點心,糖糕拿著一張紙在旁邊念道:“十二張花卉扇面,要按一年的十二月中盛開的花來作畫;一幅三尺寬的花開富貴圖,加急;雪中踏梅一幅……”
朱朱包點心的手都哆嗦了,忍不住扭頭去瞅那張紙上到底記了多少:“青青不是說要限購嗎?怎麼還這麼多?”
糖糕一臉無奈:“這是剛開門時候就定上的,推不出去,好在畫完這些就過年了,明年小姐就輕鬆了。”
將點心一個個擺在鍋裡,朱朱囑咐廚娘看火,自己帶著糖糕匆匆忙忙回書房去找青青,就見青青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紙發呆,朱朱湊過去瞧一眼:“都是什麼?”
青青眼淚汪汪地瞅著她:“五年內的訂單……”
朱朱嚇的一激靈,忙道:“等我攢夠了開酒樓的錢我可就不畫了。”
青青無奈地看著她,忍不住拿手戳了戳朱朱的腦門:“開酒樓不是有錢就行的。我問問你,旁的不說,就那掌勺的大廚怎麼辦?你在家做做菜也就罷了,若是想去酒樓去掌勺,爹孃肯定不答應。”
朱朱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那就買一個現教。”
青青搖了搖頭:“你想的容易,當初食師父教我們兩個,用了多少精力、浪費了多少食材,我們哪有那些功夫再教出一個人來?若是從外面僱一個,學會了我們的手藝被別人挖跑了怎麼辦?京城這地界,從牆頭上掉下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堆三品以上的大員,咱爹那點芝麻小的官,可護不住酒樓。”
朱朱聞言有些氣餒,往旁邊一歪坐在琴凳上,一手託著腮,一手撥弄著琴絃:“那你說怎麼辦?”
青青走過去把她拽起來拖到畫案前:“先攢夠了錢再說,回頭我細想想,先趕緊作畫吧。”
朱朱看著自己的單子,忍不住吐槽:“扇面也就算了,花開富貴也算應時節,這踏雪尋梅是怎麼回事?”
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