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自然都喜出望外。
因著已和周家說好,等到殿試過後就要給許明誠和周靜婉完婚, 所以許府上下都開始為這件親事忙碌起來。
陸庭宣還特意的留意了下, 凌恆也榜上有名。排名在十名開外。
一哂之後,他便不再理會。
再過得些日子便是殿試。清早進宮入保和殿,至日暮方出。
殿試若能高中一甲,到發榜之日,便能立刻授予官職, 入翰林院, 二甲、三甲的進士卻要再考, 綜合前後考試成績,再授予相應官職。
對此許正清和沈氏心中也很忐忑。
陸庭宣一甲還可期待,許明誠卻是希望不大。只盼著他能留京任職,不外放,致骨肉分離, 相隔千里不見便可。
許琇寧倒是不怎麼擔心。她記得上輩子許明誠殿試之後不久就被授予了工部主事一職, 是不會離京的。
於是在殿試的次日, 便高高興興的跟隨著陸庭宣去他們陸家在京城的那處院落看。
地段很好,離著皇宮沒有多少路。
許琇寧被陸庭宣扶著走下馬車的時候看了看周邊,還笑著說道:“這裡好。等往後你去翰林院應卯當值的時候,就算走路,一刻鐘左右的功夫也能到。早上還能比那些住的遠的官員多睡一會兒。”
官員俸祿雖然不低,但京城歷來便是各地權貴之人聚集之地,房價也是很貴的。若家中無幫扶,只憑著俸祿,想要在京城買房談何容易。許琇寧前幾日還聽得沈氏說,翰林院裡的一位侍講學士,姓孫的,好歹也是從五品的官職,拖家帶口的在京城中近十年了,到現在也還沒能買得起房呢。一家人賃了一處小院落居住。
一甲才能進翰林院。陸庭宣面上帶著微笑,問許琇寧:“現在殿試尚未放榜,你如何會知道我能進翰林院呢?”
“那是肯定的啊。”許琇寧一臉的理所當然。還掰著手指頭數給他看,“你看你鄉試的時候是解元,會試的時候是會元,那殿試的時候肯定會是狀元的。三元及第,陸哥哥,咱們大齊開國以來,你這也算是頭一份了。便是後世的人提起你來,也肯定會很欽佩你,說你很厲害的。”
後面他還會是本朝最年輕的首輔,以文人身份第一個被封侯爵的人,誰不要欽佩?
旁人欽佩不欽佩他陸庭宣其實是無所謂的,他在乎的是許琇寧心中如何看待他。
“那你呢?”他垂眼看著許琇寧,聲音清潤低醇,“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門前栽了一棵榆樹。約莫很有些年頭了,枝葉葳蕤如蓋。四月暖春的日光從枝葉縫隙透下來,落在陸庭宣的頭上,臉上,身上,閃著碎金似的光。
許琇寧望著他,心裡默默的在想著,若是後世的人知道你原來生了個這樣好的相貌,只怕便是你沒有才學,沒有後來那些聽起來很傳奇的事,他們也會覺得你很厲害的。
史書中也不乏因為相貌生的好而流芳百世的人。後世提起來,也只說美男子,還有誰會去注重他的事蹟?
這般說起來,她算是運氣很好的了。
不但能親眼看到陸庭宣軒如朝霞,濯如春柳的相貌,興許很快就能見證他考中狀元,披紅掛花打馬遊街的場景。
想想就覺得很興奮。自然滿面笑容的點頭:“有啊。陸哥哥你最厲害了。”
大凡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總是會有些虛榮心的,喜歡聽心愛的女人稱讚他很厲害。陸庭宣也不例外。
眼眸中的笑意濃了幾分。
就叫謹言過去敲門,他伸手握住了許琇寧的手。
雖然這所院落近年來陸家沒有人過來居住,但也遣了人在這裡看守的。前幾日謹言還特地的過來一趟,告訴看守的人陸庭宣過幾日會過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