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爛漫的山坡上,太易道人舒坦的躺在芳草之間曬太陽,半睡半醒之間,他吐氣如虹,吸氣如龍,方圓萬里的草木皆隨其呼吸,一起一伏,同呼同吸。
不知不覺,日月交替,夜幕降臨。
太易勐吸一口氣,無盡月華化作一條冰冷的銀龍鑽入口鼻之中,他的眼睛忽然展開,銀光乍現,天地一亮。
太易的眼眸直直地落在周天幕布內的星辰之上,隨即他的臉色變了數變,剛要起身,時空一陣扭曲,有一小截綠意盎然的枝幹落在了太易手中。
看到手中的一截建木,太易有點牙疼,“本尊,你倒是好運道啊!”
太易很不想接,但誰讓他象徵的是世界未現,陰陽未變、混莫太虛、無形無相呢!
只有他能趟這渾水。
“不對啊,太極那傢伙才是最好的人選啊!”太易不滿地都囔著,然後他使出圓光術,想找找太極道人的方位。
很快他便找到了。
在模湖之間,太易似乎看到了一頭板角青牛,牛背上坐著一位昏昏欲睡的老道……
老道似有所覺,半眯著的眼睛抬了抬,嚇得太易連忙散了術法。
“打擾了打擾了,您忙您的,您忙您的……”
太易道人在心裡默默給太極點了一根蠟:“道友,希望你人沒事。”
然而,希望渺茫。
太極轉劫啊,不死幾次都對不住這幾個字……
“快了快了,只要撐過這一劫,一起都會好起來的。”
嘆了口氣,太易道人準備動身。
“師父……”
太易嘴角一抽,緩緩回頭,那執拗的青年喘著粗氣追了過來。
“我說了,我暫時不收弟子!”太易目光如刀,冷冽至極。
青年縮了縮脖子,瞬間低頭靜立,一聲不吭,就像一隻受氣的鵪鶉。
太易看著他,青年一動不動,太易一轉身,他就如同偷燈油的耗子一般,賊熘熘地抬頭。
太易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太易一回頭,他就釘在原地。
太易快,他也快;
太易慢,他也慢;
太易停,他也停。
真弄得太易實在沒了脾氣。
“君子可欺之以方啊!”太易望著中山方向,幽幽地嘆了口氣。
若是再度穿梭空間離去,他相信這匹龍馬還能找來,而最終代價就是中山內的那個老傢伙燈盡油枯,殞命當場。
太易轉身,看向天祿,“會看星相嗎?”
天祿聞言大喜,他拍著胸脯說道:“會一點,阿祖教過我!”
太易點點頭,揮手將星空中的陰霾抹去,指著滿天星辰說道:“可看得明白?”
天祿抬頭看去,只見太歲十二星中的死符之星一陣閃爍,一縷毫光落下九霄,被太易截住。
“死符入命?”天祿傻眼了。
死符入命,大凶!大凶!大凶!
這豈不是說,便宜師父沒把他收入門中,就要隕落了?
可是,這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
哪有人主動請兇星入命的!
這不是太乙金仙撞不周,橫豎都是死嘛?
天祿呆愣地看著太易,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道:“師父,要不您老趁著現在還活著,趕緊傳我兩手,省得您道統斷絕!”
如果是這樣,那一定是整個洪荒的損失啊!
“我……”
太易的額頭青筋暴起,藏在袖子裡的手翻出一方大印,他很想抽這小子一頓。
“你還想著拜師?”
“您不就是我師父嗎?”天祿眨了眨眼睛。
太易深呼一口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