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抬腳正欲邁向廳內正中的主座,然而,眼角餘光瞥見廳中的申耽時,瞬間猶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
無奈之下,他只得止住腳步,原地站立於廳堂中央,與張三並肩而立。
“我主聞得劉皇叔大駕光臨上庸,身為漢中太守,自然應當盡一番地主之誼啊!
故而特意派在下前來邀請劉皇叔移步至南鄭一敘,這裡呢,是我主親自書寫的信函,請過目。”
張三嘴角輕揚,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話音剛落,只見他伸手往懷中輕輕一探,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封用絹帛製成的書信。
劉備見狀,趕忙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那封書信,而後動作輕柔而緩慢地將其展開。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信件之上,逐字逐句地仔細閱讀起來。
信中,張魯先是對劉備的仁德美名不吝溢美之詞,大肆誇讚了一通;緊接著又抒發了自己對劉備的敬仰與欽佩之意,表示非常渴望能夠與劉備見上一面,並當面向他討教一些問題,言辭懇切至極,最後還懇請劉備千萬不要推辭這番好意。
劉備讀完此信後,不禁心生疑慮:自己與張魯素昧平生,從未有過任何交集,他如此熱情有禮,莫非其中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詭計不成?
畢竟這麼多年來的風風雨雨、艱難險阻,早已讓他習慣了凡事都要多留一個心眼兒,總是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他人。
然而,儘管內心充滿了狐疑,但劉備還是強作鎮定,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刻意表現出一副欣喜若狂、深感榮幸的模樣,試圖透過這種方式向張魯的使者傳達出自己的友善與誠意。
“公祺公太客氣了,備來此貴寶地,幸得收留,已多有叨擾,公祺公的深情厚誼和大恩大德,定當銘記於心,容備後報。”
劉備畢恭畢敬地向著使者張三拱手施禮,言辭懇切地說道。
張三見狀,連忙回禮道:
“劉皇叔蒞臨,蓬蓽生輝,豈言‘叨擾’二字。
這次我主下了嚴令,不請到劉皇叔就叫在下不要回去了,還望劉皇叔切莫為難在下。”
張三一臉誠摯,目光堅定地望著劉備。
“公祺公和張先生一番好意,備著實感激涕零。
奈何這段時間來到上庸身體有點不適,或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等症狀稍緩之後,備定會親自趕赴南鄭拜會公祺公。”
劉備見對方如此情真意切,便不再推脫,先應下再說。
至於這不適之症究竟何時能夠痊癒,還需等待他與身邊眾人共同商討之後方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