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正看了也學不會。
肉醃製好了她就要剁碎。沒有灌香腸的機器, 靠的就是人力。
安琳琅先將肉切成大塊兒, 然後再一塊一塊切成肉丁。灌香腸,最麻煩的就是洗腸衣。這麼說來其實也是掙得辛苦錢。這邊正忙著切肉,那邊放下包袱的桂花嬸子捲起袖子就過來。
她慣來自覺,去井邊洗了手就過來問安琳琅可有活兒給她做。
若是平常安琳琅自然得客氣些,但既然已經決定錄用她,使喚她也是正常。安琳琅於是將切肉的活兒交給她:“儘量剁切小點兒,指甲蓋大小。”
桂花嬸子點點頭,拿起菜刀就在一旁跟著切。別看她看著瘦, 其實很有一把力氣。早年喪夫,獨自拉拔兒子長大,很多事情都自己來。她的力氣是當爹又當娘幹活練出來的。肉切好了放在一旁的木盆裡頭。這肉新鮮,紅的白的煞是好看。
安琳琅瞥了一眼就沒管了,反倒是老爺子兀自在一旁哼,過了會兒又屁顛屁顛地湊過來看。
老爺子往日在家中,眼中所見皆是陽春白雪。這般來到偏遠小鎮,忽然驚覺看他們做飯很有意思。古語有言,民以食為天。這般什麼都不做就在一旁看人烹煮食物,令人十分舒適。老爺子是不知現代‘李子柒’的魅力,只覺得西風食肆這小娘子做吃食別有一種指點江山又賞心悅目的氛圍。
他得了空就來瞅兩眼,哪怕不說話,蹲在旁邊看著也覺得心中平和。
美食對人的撫慰不僅僅是味覺傷和視覺上,更多的是一種心靈的撫慰。後世做菜的主播那般盛行,可見美食的撫慰從來不是假的。
還是半扇豬,商隊多給了幾兩銀子。但這回的豬比較肥碩,半扇豬就能裝多出上回一般的香腸來。
安琳琅切肉很快,半扇豬要切丁她跟桂花嬸子不到半個時辰就全切完了。眼看著木盆裡堆了一堆。香料撒進去,噴香的味道就在在空氣中散開。遮掩的一丁點兒豬肉的騷腥味兒都聞不到。周攻玉手邊的盆裡腸衣也洗出來七八根。安琳琅過了一遍水,拿個漏斗過來便開始往腸衣裡頭灌肉。
老爺子不知何時又蹲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盆裡看。
安琳琅無奈:“您站著不累嗎?”
風一吹就能刮跑的人,一站就是大半個時辰。
老爺子原本還沒覺得累,經她一提醒頓時感覺腳底板鑽心的疼。腿也有點麻,針扎似的從腳底板就扎到了小腿肚子。他回過神來就哎喲出聲:“不行了不行了,那誰你趕緊給我弄個椅子過來。腳麻了,沾不住了,得趕緊給老夫找個凳子坐一下,快,快。”
安琳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把自己屁股下面的板凳給讓出去。
老爺子頓時眉開眼笑,不客氣地拿過來。就坐在安琳琅旁邊看她蹲著灌肉腸。那邊刮腸衣的周攻玉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洗了洗手,起身回了屋裡。
等回來,他拖了一把椅子過來,直接放到安琳琅後面。
裝個香腸裝了一上午,差不多快午時才把半扇豬給裝完。統共裝了三百多根,一根差不多跟周攻玉手掌一樣長。畢竟是他手丈量出來的,多少差不離的。香腸裝好了還剩好些排骨,這些骨頭縫隙裡頭夾雜的肉不好弄,乾脆裝香腸之前就單獨剔出來。
安琳琅揉了揉酸酸的胳膊,想著下雨天的,大中午正好沒什麼客人。新鮮豬排骨也不浪費,大骨頭弄去燉湯,肋排就乾脆做個紅燒排骨。
“排骨湯倒是可以給您喝點。”安琳琅扭頭對還不走的老爺子道,“擱點兒苞米,您中午就吃這個吧。”
老爺子對她輕慢的態度很不滿,皺著眉就強烈譴責道:“就給老夫喝點湯?那東西能頂飽?你這丫頭懂不懂尊老愛幼?老吾老及人之老,這話沒聽過?”
“……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