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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沉思片刻道:“你回屋裡,我來處理。”
“可……”林曉純想說他能搬得動嗎,可是黑暗裡沈越的雙目熠熠生輝,異常堅定,又咽回了後邊的話,乖乖回了屋。
她躡手躡腳地蓋上腿,盯著門口的方向。
不知道沈越會把李破碗扔到哪兒,大概十分鐘左右,沈越便回來了。
他利索地把倒在地上的門板扶起來,用鐵鍁頂住。
也把不解溫柔的風擋在外面。
此時也不過凌晨三四點的樣子,所謂黎明前的黑暗也不過就是現在依舊漆黑一片。
不過沈越熟門熟路地拿起火柴,點著了煤油燈。
煤油燈下四個小傢伙睡得正香,沈越低聲問:“你沒事吧?”
林曉純微怔,沒想到沈越會關心她,搖了搖頭說:“沒事,碰上我有事的是別人。”
沈越嘴角抽搐,暗想若他先回來一步,估計躺在地上的就是他。
不管怎麼樣,這個蠢女人還知道自保,沒有笨到無可救藥。
兩人心照不宣地誰也沒提李破碗到底被扔去了哪兒。
林曉純看他不說話,以為他又要把她往水性楊花的方面想,不禁噘著嘴嘟囔道:“你們不會是擔心你們都不在家,我會偷漢子或者偷著把孩子賣了吧?”
沈越眉頭微蹙,本來是因為不放心她們的安全才回來,被她這麼一說,立馬掛了滿頭黑線。沉聲道:“你不會。”
若孩子落水以前,他或許會這麼想,但現在的林曉純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林曉純雙眼微眯,“那你怎麼回來了,不該在衛生院做大孝子嗎?”
沈越掃了她一眼,算是解釋道:“明早就會出院,暫時沒有有效的辦法,不過好在搶救及時。”
林曉純“嗯”了一聲,她就知道會這樣,在預料之中的。
沈越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真得是我認識的林曉純?”
林曉純反問:“怎麼,你覺得我會是狐狸精變的?”
沈越唇角微勾,“可我認識的林曉純都不會看病。”
林曉純撇撇嘴,“你瞭解我嗎?就算我們意外生了倆孩子還是陌生人,不是嗎?”
不可否認,她說得很有道理,沈越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認識林曉純。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乾咳兩聲轉移話題:“我知道你能治好媽的病,等你治好她,我們再搬家。”
“額?”林曉純最關心的就是搬家,畢竟跟王桂花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得少活好幾年。
沈越一下就抓住了她的痛點,她皺著眉問:“你打算讓我們搬哪兒去?”
沈越也不打算再隱瞞她,認真道:“村口那兒有幾間開批鬥會的房子沒人住,我跟大隊裡說了,咱們收拾下,可以隨時搬過去。”
“……”林曉純有些詫異,“你早找好了怎麼還賣關子?”
沈越搓了搓手,“你打算讓我在地上站一夜嗎,我受涼會咳得更厲害。”
林曉純尷尬,土炕本來就小,已經有她和四個孩子佔了將近五分之四,她挪了挪,給沈越騰出一點可以坐的空間。
沈越挑了挑油燈,保證油燈可以維持到天亮。然後脫鞋上了炕。
他一上來,本來就比較擠的炕顯得更擠了。尤其是那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只能蓋住被子的一個角角。
林曉純的腳也蜷縮著,被他不小心碰了下,像過電一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沈越皺眉道:“怎麼,就這麼嫌棄我?”
林曉純也顧不得跟他硬懟,捏著腳痛苦地說:“腳麻了。”
沈越:“……”
林曉純低估了這次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