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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質問, 他只錯愕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 陰冷了臉。
隔著帷帽,他看不見她的容貌, 卻能看見她緊拽在手心、藏在背後的那一抹大紅, 視線從她的心口處若有似無地飄過, 壓迫又危險。
他沉沉開口,吐出的字元像是砂礫滾過喉間, 粗糲且低沉。
“我若是想要,何須鎖門?”
簡單的幾個字,彰顯了他的霸道和矜驕,也暗示了他亦是無辜。
事實的確如此。
他看似清冷、不好女色,可面對翻湧的欲,他從不遮掩。
前世,他若是興致來了,把她壓在林子裡的枯樹上是常有的事,又豈會使這種卑劣的手段得到她?
她信的,嘴上非不饒人。
“我不管,反正是你惹的禍!”頓了頓,又貼近幾分,咬牙切齒地威脅,“晚些找你算賬!”
若是他不來冬雅閣尋她、不死皮賴臉地討酸梅湯喝,兩人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說到底,陸衛青難逃其咎。
她回身去拍鎖起來的門,“青衣,別鬧了,趕緊把門開啟。我這兒床硬,睡著不舒i坦,就不留哥哥了。”
門外沒有動靜,蘇霓兒又喊,
“那也得先讓哥哥沐浴更衣。他飲酒了,一身的酒味,燻死人了。”
盥洗室在隔壁,就算沐浴也得先開門。
陸衛青正坐在窗邊的矮几前,倒了一盞酸梅湯握在指尖把玩。
聞言手上動作一頓,輕飄飄地睨向她。
他修長的腿隨意地分開,整個人慵懶且肆意,似乎一點沒被外頭的動靜驚擾,雲淡風輕的樣子,恨得蘇霓兒牙癢癢。
他不在意,她卻是慌透了。
她急急湊到窗邊,想看個究竟,可窗子瞬間合上,被一條鐵鏈從外頭蠻橫地拴住。
眼下,連逃的機會都沒了。
她多少有些生氣。
“青衣,你當真不留一點情面麼?”
話頭一轉,搬出大小姐的威嚴,“我把茶盞打碎了。你先進來,收拾乾淨。”
屋外的青衣終於憋不住了。
“小姐,您就別喊了。這大晚上的,很容易被街坊們聽見,多不好!”
何媽媽也道,“您安心和少爺過吧。老奴和青衣就守在外頭,保證不打擾你們。”
蘇霓兒:“!!!”
不僅鎖了他倆,還順帶監i視他們做了什麼?
娘,您想的真周到!
蘇霓兒擰不過,曉得今晚無論如何也得和陸衛青湊合著過,怨氣漸起,一巴掌按下他把玩著的茶盞。
“喝,你就知道喝!你就一點不著急麼?”
陸衛青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那按在他茶盞上的手兒纖嫩如蔥,繃緊的每一處關節都似在抗議,抗議著她的不滿。
不用看,也只帷帽下遮著的人兒氣著了。
他取了另一個倒扣著的茶盞,揚起茶壺,剛要倒酸梅湯,頓住,問她,“加冰麼?”
“加,”
蘇霓兒窩火得很,滿腔的怨氣不知該如何發洩,喝點東西消消氣也好。
見陸衛青從冰鑑裡取了冰塊,看著數量不少,忙阻止道,“別加多了,太涼了胃受不住。”
接過他遞來的酸梅湯,她也沒客氣,大喇喇地飲了一口。
冰湯潤過喉腸,心頭那口悶氣總算下去了些。
側眸,正對上陸衛青似笑非笑的唇側,方知著了他的道。
她恨恨地剁了一腳。
“你還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