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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輔未經通傳強行入殿,明顯不把皇上放在眼底,且是有謀而來!
整個皇宮都在說,皇上這回怕是凶多吉少!
殷娘卻不以為意, 笑著看向蘇霓兒。
“我兒素來不打沒準備的戰。走,纓兒, 陪娘一起去前面看看,看那老賊是如何死的!”
恰好蘇霓兒也有此意, 挽上殷孃的胳膊, “行, 女兒陪您!”,又對青衣說, “把我的披風拿來,我收拾收拾。”
青衣面露難色,隱隱擔心承乾殿會有變端,心頭總是不安,卻也不敢公然反對兩位主子,順從地拿了披風,又用眉黛替蘇霓兒描了眼角。
蘇霓兒隱在厚重寬大的披風裡,將頭藏在披風的帽簷裡,又用面紗遮住嬌媚的容顏,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眸子。
蘇霓兒跟在太后身後,被何媽媽青衣夾在中間。
隔得遠了,只依稀能看到幾人中一抹纖瘦的身影。
幾人去往承乾殿。
承乾殿的前殿是皇上批閱奏摺和會見大臣的地方。
在前殿龍案的後方,有一間不大的茶室,裡面擺放著矮几、軟塌和臥椅之類的,是皇上疲乏了臨時休憩的地方。
蘇霓兒跟著殷娘從前殿的後門入了茶室。
隔著一道不厚的牆,透過虛掩的銅門,蘇霓兒看到大殿上的情景。
以陳國輔為首,十幾個朝中重臣手持佩刀站在殿下,氣勢凌人地指向龍椅上的陸衛青。
朝堂有明文規定,所有大臣不得攜帶佩刀進殿,否則以謀反處之。
他們明知故犯,狼子野心顯而易見。
陳國輔怒罵:“忘恩負義的東西!虧得我這些年對你這般好,到頭來也只是養了一頭白眼狼!蓮兒有何過錯,你非得要她的命?你所做種種,不過是針對我罷了!”
“第一個是我,接下來是誰?是兵部尚書還是刑部尚書?是大理寺還是督察院?”
“陸衛青,你過河拆橋、兔死狗烹,委實難當重任!”
陳國輔的跟隨者也齊聲道,“對,難當重任!”
陸衛青坐在龍椅上,悠閒地翻閱手中的奏摺,遇上有疑問的,會停下來批註一二。
聽見陳國輔等人的斥責,也沒生氣,更沒抬頭,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過,只輕飄飄道。
“還有麼?”
冷淡平靜的語氣似乎在談論一件多麼尋常的事,毫無被逼迫的窘境或是慌張。若是第一次認識陸衛青的人,定會被他從容的氣場嚇到,可陳國輔不同。
陳國輔太瞭解他了。
越是危險的時候,陸衛青越是鎮定!
陳國輔:“十萬兵馬已達城外,你若主動退位,我尚可留你一命!”
其他跟隨者也道,“退位!退位!!”
陸衛青緩緩放下奏摺,看向盛氣凌人的闖殿者,呵呵一笑,笑得極為可怖。
“一個兩面三刀的卑劣小人,有何資格和朕談‘情誼’?”
陸衛青起身,走向大殿,走向連連後退的陳國輔。
那琥珀色的眸底湧起滔天恨意,卻又很快被他掩下,變成嘲諷和悲憫,冷冷地看向對方,如同看向一隻死到臨頭卻渾然不知的螻蟻。
“你製造偽i證陷害東宮謀反,讓東宮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你花言巧語矇騙太上皇,讓太上皇出走巴蜀且力保東宮不被牽連。”
“結果呢?是你,是你故意歪曲無上皇旨意,執意將東宮近兩百人斬首!還在巴蜀設下埋伏,企圖殘害父親!”
陸衛青字字如珠、字字誅心。
那些做夢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