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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兒一驚,抖著手指向對方的背影。
“是,是王叔!哥哥,你看見了麼?看見了麼!”
王叔明喚王德,是府上的車伕。
陸衛青似毫不驚訝,“嗯,從我們出府,他就一直跟著。”
蘇霓兒大駭,猛然回憶起剛到河畔時,陸衛青曾意味深長地瞧過一眼林子裡的紅杉樹,想來那個時候,他便是在提醒。
蘇霓兒後悔不已,“你怎地不早說!”
他們出府後,她急切地甩開他,既不纏著他撒嬌了、也不牽他袖擺了,恨不能離他遠遠的。
且他們到了河畔,也沒有任何小情侶該有的濃烈情誼。
什麼牽手啊、打情罵俏啊、你推我一下我掐你一把呀一樣沒有!
他們彼此嫌棄的鬼樣子,是個人也能瞧出異樣吧?
蘇霓兒:“王叔定是娘派來監i視我們的!”
這下好了,王叔跟了一路,確定她和陸衛青是假裝恩愛,迫不及待地向孃親覆命去了。
蘇霓兒急得快要哭了,哪裡還管陸衛青抓到“她”之後會怎麼做?先解決眼下的困境再說。
“怎麼辦?我們還去早市麼?”
陸衛青蹙著眉,思量片刻後,沉聲道。
“不去了,先回家,看看娘怎麼說。”
蘇霓兒和陸衛青趕回茗香居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堂屋的大門敞開著,王叔從堂屋裡出來,饒了個彎,從耳房的後門出去了。
蘇霓兒和陸衛青對視一眼。
陸衛青:“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回來的路上,兩人商議過了。
既然殷娘懷疑他倆,與其等著被試探,倒不如直接認了,把婚事提上日程。
如此一來,就算王叔說了什麼也不緊要,反正兩人都要成婚了,當孃的自是巴不得。
蘇霓兒嘆一口氣,率先邁上鋪著青石子的臺階。
“走吧。”
既然都決定做假夫妻了,不過是比她預料中的要早些成婚而已,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以,當兩人入了堂屋,第一件事便是齊齊跪下。
陸衛青:“娘之前的提議甚好,九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還請娘替我們安排婚事。”
蘇霓兒附和道:“娘要是覺得晚了,可以把日子提前。女兒願意的!”
堂屋裡,殷娘端坐在軟椅上,手裡端著一盞茶,身後的何媽媽殷切地伺候著。
瞧見兩孩子這般,殷娘愣了會兒,回頭看了看何媽媽,何媽媽卻是樂得捂不住嘴。
殷娘乾咳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飲了口茶,睨向二人。
郎子佳人跪在一處,衣袂相纏、同肩並膝,又都是生得養眼的,怎麼看都是合該配成雙的璧人。
不同於前幾日的疏離,兩人自自然然地黏在一起,全然沒有避嫌的意思。
如此和諧的畫面,殷娘卻是不鹹不淡地瞧著。
“怕就怕某些人朝中事物繁忙,到了成婚之日避而不見,害我瞎折騰。”,
又看了眼蘇霓兒,“還有某些人年紀小,貪玩,若是哄我個年不要子嗣,那我非得氣死。”
蘇霓兒心生不妙,知道殷娘是氣著了,故意拿從前她和陸衛青的託詞激他們。
短暫的沉默後,陸衛青先開口。
“大婚之事豈可兒戲?兒再忙也不差這幾日。”
蘇霓兒也乖巧道,“嫁人了就得相夫教子。子嗣是上天賜予的緣分,女兒和哥哥會盡力的。”
殷娘冷著的臉好看了些,卻也沒喊二人起來,就這樣讓他倆跪著。
說到底,昨個還生分的男女、叫囂著誰不理誰,今個就纏到一處說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