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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漾搖頭:年輕人,固化思維是要不得的。你也體會過踩在規則上的感覺,怎麼能說它不能被踐踏呢?
沈霖臉色刷白,腦海裡只餘一個念頭。
岑久對這個世界的情緒值動了貪念,作為他的幫兇是死有餘辜,那麼他呢?沈霖僵立在原地。
沒成想,曲漾褪卻了剛剛森寒冷漠的一面,又溫溫和和地朝他招手:過來坐,我們好好談談。
深色燈影依舊映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溫柔得有些詭異。
沈霖雙腿如同注了鉛,動作僵硬地慢慢挪到桌前坐下,背脊繃緊。
有岑久的前車之鑑,他自知無法逃走。
可沈霖也不想坐以待斃,他瘋狂地在系統商城翻找逃生道具,又向那位強者求救。
年輕人真是浮躁又欠缺禮貌,老遠把客人叫來,等客人不遠百里地來了,又坐在旁邊板著張死人臉當低頭族。
好在曲漾溫文知禮,見狀並不生氣,反而為他倒了一盞白氣蒸騰的清茶。
也不知道是找到了道具,還是那位強者給了他回覆,片刻時間,沈霖面上恢復了淡定,接了茶盞謝過。
之前不知道您是快穿前輩,遊戲內外多有冒犯。晚輩在這跟您道歉,並且願意將九成情緒值轉到您系統面板下。
我知道這點兒您自然是看不上的,但重要的是誠意。我是攻略部寧轍大人手下的新人,您放我一條生路,以後您要是想去往攻略部的一些小世界,我也會將您引渡過去。
茶盞太小,一杯茶飲盡,曲漾又倒了一杯,從氤氳的茶香裡聽他放下姿態鬼扯。
在無可抵抗的實力面前,什麼妖魔鬼怪都能說幾句人話。
老實說,這種場面,委實看膩了。
但沈霖能在他將岑久殺死之後,立刻放下尊嚴討饒,又搬出攻略部頂尖強者寧轍暗暗威脅,軟硬兼施,冷靜沉穩又條理清晰,城府、心性方面確實要強些。
這樣的人,折磨起來應該很帶感吧?
曲漾有點兒興奮,一雙漆黑的眼眸亮了亮:好說。
他現在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沈霖卻還記得剛剛這人輕描淡寫殺了岑久,卻連個眼神都沒給的冷酷。
果不其然,曲漾上上下下打量他,直看得他心中不適,支撐不住地視線挪開,才忽的開口:你那智腦我看著不錯,拿來我玩看看。
沈霖手一顫,那是他深藏在腦海裡最大的倚仗。
擱置在腦海中的虛幻體,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心裡震驚的疑竇一個接一個,但比起岑久,沈霖的確演技更好也更沉穩,哪怕心底驚濤駭浪,此時也表情和緩,竭力做到滴水不漏,只有捏住茶盞的手指收緊,暴露了心底真實的情緒。
那只是系統商城售賣的最低等智腦,恐怕您看不上眼。
沈霖企圖矇混過關,曲漾卻不是好打發的。
怎麼,不願意?青年轉著茶盞似笑非笑,嘖了一聲,你之前想借篡改資料消滅陳清這個角色,因為軀殼裡的人是我沒成,接著還親自率人圍攻過來,這會兒又妨礙我做任務。
沈霖,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真是太好了,可以任你拿捏呢?
晚輩從沒這樣想過,前輩
我能殺了岑久,自然也能殺了你。
最後一句語氣冰冷,青年低低沉沉地笑,茶盞一放,從座椅上起身。
沈霖在他居高臨下的目光中看出了洞察一切的清明,莫名覺得自己的所有算盤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
陰影灑下,曲漾走到了跟前,迅速出手探向他的頭部。
早在曲漾走來時,沈霖便清楚了他的意圖,此時見他出手,也不顧及其他,右腿即刻伸出,掃向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