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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雜亂的聲音伴著驚呼,此起彼伏,身前有人的身影急速掠來,卻根本不及那劍刺得快。
人群中,有人惋惜地搖了搖頭,陸流涵震驚地瞪大了眼,剛剛看得入神,忘記了路途中曲漾展現出的實力,下意識不忍地喊出聲,隨即便捂住了嘴。
又有一把劍斜刺裡擲來,快成了道殘影,意圖也很明顯,想將蕭厲的劍格擋住,但也晚了一步。
這一切不過是兩秒之內發生的事。
曲漾心念一動,透明靈氣罩於體表,像是海波般在空中稍稍鼓動。
圍觀的人見了,覺得悲哀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可笑,結丹期頂端天才的一劍,豈是區區一介築基修士能夠抵擋的?
這一層靈氣罩能頂什麼用?指望著它能將蕭厲的劍擋下,怕是想多了。
有人已經預見了會是怎樣血淌臺階的悽慘場面,別過眼去不忍再看。
然而,下一刻。
咣噹。
咣噹。
先是蕭厲的劍跌落到地上,彈動兩下便不動了,再是林疏的那把劍也跟著掉落。
蕭厲的那把劍狠狠刺來,在那靈氣罩上別說是戳個窟窿,便是道劃痕都沒有。
靜了好久,林疏才回過神來,連忙一招手把自己的寶貝劍給招回來,仔細看看沒有斷刃裂痕,這才鬆了口氣,歸入劍鞘當中兩手抱著。
做完這一切,輕佻不訓的年輕修士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笑著挑了挑眉:誒,薛聆羽,最近兩年不是說你心魔纏身,這輩子都卡在築基了嗎?感情是逗我玩兒呢?
還好我問了跟你一塊兒過來的劍朝宗弟子,不然還真被騙過去了。聽說你得了那位隱世劍修的指點,能力戰元嬰期妖獸了。好哇你,藏得可真深!
蕭厲也收了劍,比之跳脫於禮法之外,總是沒個正形的林疏,他嘴唇緊抿,雙目似電,一對劍眉總是蹙著,看著便很不好相與。
擲出去的一劍差點殺了人,他暫時壓制住剛才鬥法鬥上來的火氣,歉意頷首:實在對不住。方才沒有注意,險些傷了薛道友。
無礙。
曲漾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傷到,況且人確實不是故意的,他便也笑著搖了搖頭。
人群裡傳出些唏噓聲。
這是薛聆羽?年少成名、可以跟林疏比肩的那位?
他祖父與魔修勾結,被人發現屍體時,頭顱裡滿是魔氣,脖頸上還留有獻祭魔紋,拼了命也要將軀體貢獻給不知道是哪位強悍魔修呢。
當年薛聆羽跪著哀求了一整晚,結果眼睜睜看著薛長洲被挫骨揚灰,好像在那之後就染上了心魔,在劍朝山的小院裡整日悶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事兒啊,說不清。
你們瞧,他二十五歲那年染的心魔,如今年近三十,修為依舊停滯在築基期。但是林疏的話剛你們也都聽見了,能力戰元嬰期妖獸啊這該作何解釋?
不是說得了那位隱世劍修的指迪點嗎?莫非他在劍道上一日千里?可也不對啊,方才那道靈氣罩是實打實的築基期波動。
真邪門。
圍觀群眾能注意到的,林疏自然也知道,他饒有興味地提議:想當年咱們 龍傲天的修三代師兄十四
天吶!
這怎麼可能?
林疏這個呆瓜快躲啊!
圍觀的人為這一劍驚愣,接著便騷動起來。
啊啊啊薛聆羽你個畜生上來就下死手!
林疏嘴快到嘴皮發瓢,站在無可抵擋的強橫劍風之前,生無可戀地擺出防守姿勢,活脫脫一棵悽風苦雨小白菜。
狂風颯颯,愈來愈近,年輕修士苦澀的面龐近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