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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斯微微仰臉,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微含慍怒又像是在冷笑似的輕哼了一聲,然後,他開始脫自己手上的白手套。他先是一根手指一個手指拉起指尖,五根手指的指尖全都拉松一點之後,他活動一下手指,將手套從指尖拉起,摘掉。摘掉一隻手套後,他又慢吞吞地去脫另一隻。
艾麗一隻盯著艾力克斯,未敢稍有放鬆,她覺得,他脫手套的樣子,簡直就像在進行某種儀式。
這種充滿儀式感的動作,讓她莫名緊張。
他把摘掉的手套放在軍禮服的口袋裡,突然轉過頭,看著她的雙眼,平靜問道,“ay i?”
艾麗蹙眉,“……?”
我可以麼?
可以什麼?
她疑惑地微張雙唇,看著他此時略顯嚴肅的臉,還在猜測他到底是在問什麼,他已經用行動告知了她他所問的“我可以麼?”是在請求什麼。
那其實根本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不是請求,而是一個宣告——他幾乎沒給她答覆的機會,雙手託在她腦後,手腕用力,讓她仰起頭,在她腦中大叫著“不會吧?”的時候悍然俯首吻在她雙唇上。
艾力與艾麗
我可以麼?
可以什麼?
他問過之後立即撲向了她,雙唇貼在她的唇上。
艾麗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臉頰上被吻一下都會心跳半天的懵懂少女,可是這時候卻腦中嗡鳴一聲,一瞬間萬籟俱寂,一瞬間又鐘鼓齊鳴,似乎全世界的所有聲音都集中在腦海中,全身的血液也在躥了上來,太陽穴下像是集中了血液,汩汩跳動,一口氣噎在喉嚨中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箍著她的姿勢和他所用的力量讓她聯想到大型貓科動物擒獲獵物時的樣子,用力,用力,像要使她窒息一樣的用力。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味道。
她氣的要炸了,右臂一揮就要向他肋下狠狠擊去,然而在她手臂剛舉起時,她猛地尖叫了一聲,眼睛睜得大大的,全然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做了什麼,他卻趁她失聲驚叫的時候進一步攻城略地,只是,只一秒鐘,他之前所表現出的兇悍轉為溫柔,輕憐蜜愛,讓她猝然不防。
他的每個動作,都一點也不像這是他們初遇,倒像是他們早已是舊識,他剛才不過是打招呼打得用力過猛而已,現在他正要向她致歉,再無微不至加意小心補償。
艾麗被這一連串不合常理沒有邏輯的連擊給打懵了,肉體上的愉悅被充斥各種相互矛盾的情緒引爆,嘩的一聲爆炸成一連串的彩色色塊。突然間,她不知為何想起那天走進小禮拜堂時見到從的玫瑰花窗投射在雪白大理石地板上色彩斑斕的光影。
沒等她召回清醒反抗痛擊,他鬆開了她。
他的胸口在她胸前急促起伏,他在她耳邊輕輕喘息了幾下,開口時嗓音還有一絲低沉,可語氣卻已經恢復了沉靜,“你現在相信了麼?”
艾麗看著他,仍然震驚,他剛才的所作所為令她羞恥難言,她此刻的心跳仍然劇烈,呼吸急促得無法說話,她身體深處某根血管像要隨時崩斷似的抽搐,下腹有種猛然從高處墜落時才有的失重感。
“你——你怎麼敢——你怎麼可以——”她終於能夠發聲時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了,她的雙手發著顫,有一秒鐘認真地考慮過要不要痛打他一頓,她咬牙切齒瞪著他,“你無恥!”
艾力克斯雙眼眼角尚存一絲桃花色的紅暈,可是他的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澈,他對她微笑,“是啊,我就是這麼一個無恥之徒,你來之前朱理和希禮沒有提醒你麼?”他慵懶笑著,為她拉下裙襬,熾熱的掌心從她膝蓋滑到腳踝,又在她踢腿前的一霎那及時鬆開她。
這使艾麗氣惱羞憤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