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沒準他待會兒會宣佈繼續曬刑,而且……他也許會讓人用細樹枝把我的眼皮撐起來,讓我的眼睛曬成兩個黑洞……就像蘿倫給我講的那些可怕故事裡面的沙漠匪徒對他們搶劫的商人那樣。
她越想越怕,心通通亂跳起來,最初魚死網破時那種不畏死的豪情早就偃旗息鼓,只留下絕望、憤怒和痛恨。
年輕的將軍忽然和她拉開了距離,對她展顏一笑,他容貌本就十分俊美,微笑的時候更是迷人,有種仿似花朵在眼前毫無預兆的驟然盛放的感覺,令人短暫失神。
就在艾麗為這突兀的一笑愣怔的時候,他突然在她左肩上捏了一下,那一下並不是很大的力道,卻正好捏在她幾乎脫臼錯位的肩關節處。
艾麗痛苦地低哼一聲,冷汗從額頭鼻尖一齊冒出來。
“給她搜身。”年輕的將軍向後退去,臉上恢復了那副平靜無波的,從帝都來的貴族應有的表情,那個短暫而絢麗的笑容彷彿只是艾麗的錯覺。
他在艾麗被搜身的時候甚至還背過了身。這種貴族遵循的禮儀彷彿已經印刻在骨髓血液裡,但艾麗卻知道,她眼前這位出身高貴的年輕將軍跟她和蘿倫一致認為擁有騎士風度的“不耐煩”,甚至和在死前對她們流露悲憫的那位帝國中士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搜身計程車兵沒費什麼事就找到了艾麗綁在大腿上的兩件武器,它們被一個龍騎機兵隊計程車兵呈上來。
蒙巴頓將軍這才轉過頭,他將那支經過幾次改裝的鐳光鎗放在手裡看了一會兒,調校準星,試了試,再將武器放回士兵手裡,“不錯的東西,是你自己改裝的?”
艾麗抿緊嘴唇不答話。
他也沒繼續詢問,拿起那把沾著血的匕首看了看,“這種刀原本是用來做什麼的?”他身後那位上尉看到匕首後發出一聲驚訝的嗯聲。
蒙巴頓將軍看一眼古德溫中尉,唇角微微翹一下,他再次拿起鐳光鎗問艾麗,“這是你自己改裝的麼?”
艾麗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這刀已經 龍的心與劍
艾麗盯著那縷猩紅色的披風襯裡如同蛇行般從帳簾之間穿出,停了幾秒鐘才深深撥出一口氣。她回過頭,軍醫右嘴角抽著,眉頭皺了皺又鬆開,“你很怕他?”
她語塞了。
是怕他麼?
好像是。又不全是。
軍醫沒等她回答,用金屬鑷子夾了個棉球按在她左眼眶下方,“你為什麼怕他呢?如果不是他,這會兒你快曬成乾兒了!你膽子不小啊,自己一口氣殺了七個老兵油子,你不怕這群人,可是你怕讓你免於一死的龐倍?哈哈!”他笑了起來,似乎覺得這是件挺好玩的事。
艾麗被棉球上的消毒酒精蟄得噝噝吸氣,“龐倍?”
“對啊,龐倍。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得有個姓氏和尊號之外的名字吧?蒙巴頓中將的名字就叫龐倍。”
軍醫給她眼眶下的傷口貼了淺表縫合膠帶,再扔給艾麗幾個棉球,“自己擦擦吧,你肩膀的傷我得好好看看,不然以後可能會有後遺症,你可沒地兒換關節。”他交握十指,手心向外活動一下關節,“來吧,你是自己脫衣服還是讓我給你脫?”
艾麗選擇了讓軍醫效勞,她的左臂現在痛得根本無法抬起來,只能垂在身側。
軍醫大咧咧地命令留在帳內警衛的兩個士兵,“喂,你們,背過身去!”
他一邊解開她的袍子一邊咕噥,“你多少天沒洗澡了啊?”說著又扔給她幾個蘸滿酒精的棉球,“快點擦!快點用醫用酒精的味道遮住你身上這可怕的怪味!”
艾麗捏著棉球,沒有擦拭身體,她沉默了幾秒鐘問,“你怎麼能看出來我和小米不一樣?”
軍醫握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