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原以為只要不做理會,蕭媛就會消停。
臨到申時宮宴快開始,他從御書房去御花園的路上,竟然被一身嫁衣的蕭媛給親自攔住了。蕭媛當真是瘋魔,穿成這樣還敢跑出來!
周斯年腳步一滯,下意識地退出三步之遠,揹著手問她作甚。
“周斯年,你為何不見本殿?”她仰著頭看越發卓爾不群的男人,眼圈紅腫,“你我十多年的情誼,在你心中難道是作假的嗎?”
“宮人呢?怎麼由著你出來?”周斯年沒理會她,視線掃了一圈沒看到伺候的宮人,眉頭皺起來,“你快回去!”
喀什雖說是小國,但邦交之儀是容不得胡來的。若是被人看到他們兩人在此,指不定說出什麼丟了大康的臉面。況且,他也不想看見蕭媛。周斯年黑著臉,繞過蕭媛想快步走開。
誰知蕭媛這時候不知又在發什麼瘋,竟然扯住了他袖子。
周斯年臉色極其難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侍墨想上前扯開,卻被蕭媛狠狠一瞪之後有些躑躅。周斯年猛地一甩袖子拂開她,眉眼染上厭煩:“你到底要作甚?”
當著下人的面兒,蕭媛被他這般甩開了手臉上很有些難堪,下意識地狠狠瞪了一眼侍墨。侍墨摸了摸鼻樑,默默退後了幾步遠。蕭媛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慢慢靠近周斯年身邊。
她說:“周斯年,本殿想把初夜給你。”
若說要遠走喀什,蕭媛心裡最大的遺憾是什麼,那便是與周斯年成婚四年,她與他沒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蕭媛心想,左右那個叫齊佐的也知道她和離過,所以定是早認定了她非處子之身。那她為何不把貞潔給了她想給之人?
蕭媛咬了咬下唇,這般衝出來,是抱著孤注一擲地心情。
於是她扯了扯周斯年的衣袖又說了一遍,聲音裡掩飾不住她的期盼和羞怯:“周斯年,我把初夜給你好嗎?”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周斯年的臉都綠了。
不止周斯年就是借如廁之機溜到御花園喘口氣的齊佐臉也綠了。他雙手抱胸的靠在臘梅樹下,注視著曲折甬道中相對而立的一對男女呵地一聲冷笑。真是禮儀之邦的大康教養出來的長公主殿下……非常有意思。
將手中的臘梅丟到地上碾碎,齊佐勾了勾嘴角轉身離去。
周斯年眉心緊蹙成了一個川字慢慢將衣袖從蕭媛手中扯開。他偏頭瞥了眼侍墨,一句話沒說便大步離開御花園。
侍墨面無表情地拂去肩上的落葉,立即抬腳跟上。
蕭媛愣住,須臾反應過來,臉上燥得通紅!
什麼意思?這對主僕是個什麼意思?
蕭媛瞪大了眼睛,捂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姿態都放這麼低了周斯年憑什麼不理她?!
然而空蕩蕩的御花園沒有人能回答她的疑惑。蕭媛氣得一把扯了伸到她手邊的梅花枝條,揪著就狠狠往地上扔。
心口的一口氣提上來快噎得她翻白眼了。
……
周斯年人才走沒一會兒,鹿鳴宮的教養女官就追了過來。
不光她女官身後還跟著一幫因蕭媛失蹤找得快急瘋了的宮人。這個教養女官是蕭衍親自派來她身邊指教規矩的,蕭媛有些怕她見女官板起臉心有不甘也只能又羞又怒地回去待嫁。
申時三刻,開宴。
陳氏素來甚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一來年歲大二來身份高。今日進宮參宴卜一出現就引得眾官家女眷與她見禮。
此次她特意帶了兩個曾孫一起博藝怕生,紫衣紫杉貼身看顧著。
兩個生的跟小仙童一般的男娃娃坐於陳氏兩側,穿一樣的衣裳,帶一樣的小帽兒,別提多打眼了。恰恰這娃娃又一個見人就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