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安玲瓏被接回來這事兒終究是瞞不了多久。
姐妹倆一起去金陵做客,總該一起回來才是。沒得安玲瓏被特意接回來,反而留下安琳琅。一年多沒有見寶貝孫女,安老太太想的厲害。一大早就吩咐備馬車,從寺廟趕回來。
安家的風雨還沒掀開,路嘉怡的秋試也結束了。
說起來,大齊的秋試跟古華族傳統封建王朝的不同,大齊秋試過不了一個月,大約正月結束便會進行殿試。連空閒交際的時辰都不會給,基本學子們結束殿試以後就要立即投入到讀書之中,為來年二月的殿試做準備。不過路嘉怡一結束秋試回到住處,當日夜裡又開始做夢。
原本他為安琳琅點的長明燈就沒有再做夢,秋闈過後突然就不起作用。往日只能算斷斷續續的夢境,突然如決堤的河流一般朝他湧來。
路嘉怡倒在床榻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夢境裡卻好似過了一輩子。
曾經在路上戛然而止的夢境串起來,從金陵一路做到京城。從兩人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就到了滿頭華髮的朽木之年。他在夢境裡過了跌宕起伏又精彩美滿的一生。而整場夢境裡陪著他從狀元及 雙更合一
西行找人, 在這樣大雪的天氣裡找一個方向不定的人無異於登天。
無論是京城安家的人還是金陵林家的人,都沒有什麼收穫。依靠林五的那點線索直奔武原鎮,也只是查到去歲臘月裡有一批中原拐來的少女曾在瓦市賣出去。但是拐賣婦孺的這些人牙子怕被抓到常年居所不定, 除了轉手手頭的‘貨物’會出現, 其他時日鮮少看到他們的身影。
安家管家來的不巧, 四處打聽, 結果聽說此人去別處拿貨, 如今人不在武原鎮。至於那些可能是人牙子的人去年這個時候賣出去多少人又分別賣給了哪些人,一時間很難查出來。
畢竟每年每個階段,瓦市裡人牙子就至少有三批。不同的人牙子會選擇不同的瓦市。武原鎮只是其中一個, 他們還在附近貴平縣,五原縣的瓦市賣出的婦孺孩童, 數量不知凡幾。若單單為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確實是不好找。
找人陷入了瓶頸,但至少線索圈定,就在晉州這一帶。
苦於十一月開始下雪,這可難倒了這幾批尋人的。大雪天不方便出門,兼之沒有確定的方向, 真的是純靠運氣在碰。安家的人還好些。安侍郎擅丹青, 曾在生辰之時給女兒做了一副小像。小像中豆蔻姑娘一雙靈動的桃花眼,眉眼神情雖淡,但還是能看到姑娘有別於外人的秀麗。
不過這小像做出來的時候是安琳琅十三歲,少年時期的孩子變化很大,也不曉得如今是否還是長的這副模樣:“哎,不知二姑娘身上有什麼明顯的特徵麼?比如胎記或者特殊的疤痕什麼……”
“有胎記也不好告訴你。”
世家貴女得多金貴,身上若是有什麼胎記,哪裡會讓他們這些前院伺候的知曉?
“唉, 難啊,難啊……”
安家派出來找人的是安侍郎的親信,也是安家的管家。算是安家除了兩位主子以外最瞭解安琳琅的人,“二姑娘皮相是遠超一般人的,儘管往那最俊俏的姑娘方向去找,準備錯。”
“說的也是,咱已過世的夫人是出了名的美貌。咱們大人年少時候也是京城少見的美男子,二姑娘的皮相定然是一般女子拍馬不及的。”這年頭,貌美之人也不算很多。小地方就更少,“就怕皮相太好,被這窮鄉僻壤的莽漢起歹念……”
“……找到人再說。”管家心裡也怕,世家女流落在外一年,就是回去了名聲也不好聽,“大人只盼著姑娘人沒事,別的不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能置喙的。”
管家這麼一說,他們便閉了嘴。
說起來,他們來晉州也有三四日。省城轉悠了幾日,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