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褥子被子都是鋪地上就睡,髒得不成樣。這些人搶回來也不洗,睡了幾個月就更髒。
安琳琅嚴重懷疑,周攻玉此時的慘狀是因為被臭的。她總覺得這屋子裡一股子奇特的臭味辣得她眼睛疼。
“玉哥兒,玉哥兒?”安琳琅連忙過去,一道割斷繩子把周攻玉給扶起來。
周攻玉也沒料到自己病得這麼快,這麼兇。高熱一起,他整個人就失去了力氣。此時靠在安琳琅的肩上,呼吸灼熱得像是火在燒。
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皮乾澀得他睜眼都困難:“你怎麼進來了?”
“那邊有個洞,”安琳琅也沒心思解釋她是怎麼進來的,“先不說這麼多了。玉哥兒,你能站起來嗎?”
別看他身體滾燙,周攻玉其實骨子裡發冷。他用力地搖晃了下腦袋,眼前驟然一黑。周攻玉是咬牙撐著才沒有昏過去,趴在安琳琅的肩頭他只能說:“你先走,不用管我。我沒事。”
“沒事個屁!”安琳琅急的滿頭大漢。
她視線上上下下地看,掃視了一圈,眼睛盯向那緊緊關著的窗戶。古代的窗戶就是這點好,沒有防盜窗,也沒有高層。只要從裡面開啟,就能暢通無阻。
“你等等,”安琳琅扶著他躺下去,迅速去開了窗,“從這走。”
周攻玉剛才用的那點力氣,又發了一聲冷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的高熱給蒸乾了,安琳琅懷疑再不去看大夫,他都能死在這。趕緊過來抱住他,把人往床下扶:“明明身體都好了那麼多,飯也吃了,藥也喝了。明明已經很久沒有臥病不起了……”
“不是病,”周攻玉落寞一笑,嘴裡輕輕呢喃一句:“是毒。”
站還是能站得起來,只不過頭重腳輕,走不了太遠的路。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說什麼讓安琳琅放下他先走的話,都到了這地步還固執,那是在給兩個人找麻煩。
他一隻胳膊架在安琳琅的肩上,由她攙扶著到了窗邊。他身高腿長,這窗戶根本就攔不住他。長腿跨出去,垂眸就對上了一雙墨蘭的大眼睛。周攻玉眯著的眼睛一滯,以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確實有個捲毛的小崽子在下面看著他,眼神挑剔且挑釁。
“是蘇羅。”安琳琅也不多做解釋,“快點,蘇羅你盯著點兒。”
小崽子鼻腔裡哼了一聲,一溜煙跑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