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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琅目送他的馬車走遠,回頭看了眼二樓書房的方向心中沉甸甸的。
猜測玉哥兒身份不一般和確定玉哥兒身份遙不可及是完全不一樣的。若玉哥兒當真是周臨川,安琳琅突然不知該以何種心態去面對他。小說中穩坐神壇的人,被她當成使喚來使喚去的工具人。安琳琅沒忍住一巴掌拍向自己額頭,她要回屋裡冷靜一下。
時間轉眼就過,眨眼間到了八月份。
周攻玉近來格外的忙,總是在書房一呆就是半日。偶爾也會出門,一出去便是一整日。安琳琅偶爾看他神色凝重,心裡想問又不知從何處問起。
食肆裡的生意因為那群書生的推崇,越發的紅火。但安琳琅這幾日的心思全被行為有異的周攻玉佔據,倒是沒有太多心思盯著日常進項。周攻玉其實也發現了安琳琅的彆扭,不過他如今剛跟北疆的部下搭上線,很多事情亟需解決,暫時沒有辦法跟琳琅解釋清楚。
兩人這般莫名地僵持住了,半個月終於在一個傍晚,一個人出現在西風食肆的門前才被打破。
鄒無揹著個藥箱站在食肆大堂,那雙貓兒似的鴛鴦眼盯著牆壁上懸掛著的畫。安琳琅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桌邊,握著周攻玉的一隻手腕替他把脈了。
安琳琅將到嘴邊的話嚥下去,悄無聲息地坐過來,等著他的脈案。
“恢復得不錯。”大夫就喜歡聽話的病患,只有聽從醫囑才好治療,“多動一動身子,增強體質,是必然不會錯的。再吃一個月的藥,就可以進行初步拔毒了。”
省城到武安縣坐車要一日半的路程,鄒無特意過來一趟就是看看周攻玉的恢復情況。如今看情況大好,他那臉色也好看不少。鬆開周攻玉的手腕,他抬眸看了一眼安琳琅:“丫頭,老夫千里迢迢趕過來看你未婚夫的份上,是不是該殷勤些?”
安琳琅本還在等著他說,可他這一張口就給她說的心裡一咯噔。往日安琳琅對外人聲稱周攻玉是她未婚夫的事情並不在意,如今卻有種自己佔便宜的心虛。
忍不住瞥了一眼周攻玉,這廝卻笑眯眯地應承下‘未婚夫’的稱呼:“琳琅,麻煩你多擔待了。”
安琳琅:“……”
“拿手好菜都給老朽上一份,”老頭兒昂著下巴態度頗有些頤指氣使,“那個什麼東坡肉,小炒肉,還有什麼酸菜魚。老朽暫且不走,這幾日你可得好好招待。”
“……馬上就晚上,晚膳吃太油膩小心消化不良。”安琳琅倒不是捨不得,就是提醒他一下。
“那不用你擔心,老朽只有分寸。”
鄒老頭兒當日就住進了食肆,人就住在二樓章家祖孫倆的旁邊。說起來,章老爺子當初來晉州武安縣還是打聽到一個西域的神醫在這裡活動,特意趕過來治病的。只不過找了許久沒有找到人,反而在安琳琅這學會了吃,厭食症就這般不藥而癒。
兩老頭兒都不是那等慈和的性子,這邊鄒大夫才上樓就跟章老爺子碰上。
老爺子沒認出鄒無,跟在他身邊的章謹彥一眼看鄒無給認出來。他連忙叫住開門準備進去的鄒無,在老爺子詫異的眼神下兩步上前:“請問,閣下可是鄒無鄒大夫?”
在老爺子親自來西域邊界尋醫之前,章謹彥就已經打聽鄒無好一段時日。自然知曉這位脾氣古怪的神醫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異瞳,常年揹著一個黑色的藥箱,身邊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藥童。如今眼前這人處處符合他打聽的形象,自然是鄒無無異。
“你是……?”鄒無現在心情好,態度可以算得上和藹。
“我是荊州人士,這些年因為家中長輩身體抱恙一直打聽閣下的下落。”說著,章謹彥連忙將老爺子拉過來,雖然老爺子如今能吃能睡,但畢竟厭食症荼毒了好幾年。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