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方大河也不怕別人聽見:“主簿老爺,張二公子可是住隔壁呢!”
哦, 原來這裡頭還有張二的事兒。林主簿立即就明白了,怪不得行事這般粗糙, 那蠢貨就沒長過腦子。張縣令家二子林主簿如何不知?他上峰的兒子,性子暴戾,時常惹出一堆爛攤子。張縣令幫他收拾爛攤子就不知收拾多少回,怎麼?縣城還不夠他鬧騰,跑武原鎮來搞事?
林主簿目光那麼往大堂一掃,立即就猜出來。張二怕是看上了西風食肆這店鋪了。
方大河看他臉色不對, 以為是自己威脅起作用了。於是揚起了下巴, 趾高氣昂的:“想起楚便好。為了一個村姑得罪張二公子可不划算。”
這小子瘋得很,被他咬上了甩都甩不掉。張縣令又是個愛子如命的。在武安縣,除非張縣令被罷官,不然誰都不敢招惹張家人。
怎麼一進來就遭遇這種棘手的情況?林主簿有些後悔答應得這麼痛快,此時進退不得。
正當林主簿為難,桂花嬸子掙開舒服,趁機撲到抬腿進來的林主簿跟前用足畢生勇氣喊冤:“主簿老爺,小人有冤要伸!小人今兒拼著一條命也要說。三年前, 小人兒子被姓張的公子縱容僕從當街打死,小人狀告旺客來的張公子,求主簿大人主持公道!”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後路。她一鼓作氣將自己的冤屈喊出來,整個食肆內外都聽得清楚:“那個張公子三年前殺人連個交代都沒有,主簿老爺求你給民婦做主啊!”
眾目睽睽之下,他這冷不丁的被桂花嬸子一嗓子給架起來。
林主簿臉一下子鐵青。可當著眾人的面,他就是再滑頭也不好說不管,只能憋屈道:“你先起來,有話咱們好好說。這事兒等稍後再說,先將這婦人兒子被老鼠藥毒死之事審問清楚。”
被點名的老婦人頓時面色一緊,下意識看向方大河。
方大河避開她,那婦人頓時就慌了。
果不然,沒有方大河做支撐,那婦人根本就經不住幾句問。林主簿一站到她跟前,方才還哭天喊地的老婦人老實得跟鵪鶉似的,半個字都不敢喊。眼睜睜看著‘兒子’的屍體被拖出去半個屁都不敢放。耷拉著腦袋都不敢說了,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就這會兒,有眼睛的都看出是怎麼回事了。這就是明擺著的上門訛人啊!
聽說那張二公子在旺客來?眾人眼睛一找,旺客來的掌櫃劉生就在角落裡站著,時不時煽風點火。看客們懷疑的目光投向他。剛才還嚷嚷的大聲的人,這會兒倒是裝鵪鶉了。人群中不知有誰說了一句:“聽說這旺客來掌櫃家的小妹正在給縣城哪家貴人當妾?該不會那貴人就是什麼張公子吧?”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人群瞬間議論紛紛。
旺客來的掌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想反駁不是又怕多說一句話牽扯到自身,趕緊扭身走了。
他這麼一走,人群就更唏噓了。西風食肆這禍事,指不定就是這旺客來掌櫃的乾的!畢竟這兩家在隔壁,原先西風食肆沒開張之前,就屬旺客來生意最好。如今商旅來了鎮子上,越過他家直奔西風食肆。看在眼裡吃不到嘴裡,可不就是心生嫉妒?
旺客來一家好歹毒的心思!想佔這便宜,也不想想自家菜燒得什麼味兒?
人心就是這般輕易被動搖。剛才還在指摘安琳琅菜要價貴。這會兒又反口罵旺客來的東家心思歹毒。沒影兒的事,全憑自己猜測就下了定論。
這案子其實沒什麼好斷的,明擺著栽贓陷害。倒是這個桂花兒子被人打死的事,是個大熱鬧。
三年前有人被當街打死他們是知道的,當時這事兒不算小事。聽說其中有人靠著這事兒飛黃騰達,當時好多人猜測,誰靠著這事兒爬上去。沒想到苦主就這麼撞到了眼前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