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也不想做出這種事。她難道不知這般行徑是拉低身價?她如何不清楚明目張膽地算計等於把路嘉怡越推越遠?可她前幾日在老太太院子裡偷聽到管家已經打聽到安琳琅的蹤跡。也就是說,她做的那些事很快就瞞不住了。若老太太知道安琳琅被賣是她搞的鬼,偏心的老太太瘋起來指不定會要了她的命!
她算計了十幾年,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路嘉怡,她是死也得霸住。為了讓路嘉怡儘快娶她過門,她這個‘孕’無論如何都要懷!
是的,失身逼婚她等不及了,最快讓路家做出行動只有她懷孕。畢竟肚子不等人。
“你有廉恥心麼?你還有廉恥心麼!女先生也給你請了,書也讓你讀了,怎麼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果然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種,當真跟你那個洗腳婢的姨娘一模一樣!”
“祖母看不上我也不能這麼說!難道我不是安家人?!”
安玲瓏哭得別提多可憐,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惡毒老太太欺辱柔弱姑娘:“祖母的心裡只有二妹妹是你親孫女,我跟望哥兒言哥兒都外頭撿來的!左右我們姐弟三個就不配姓安!”
“住口!住口!”
安老太太心口一陣緊鎖,差點就這麼倒下去:“你自己乾的腌臢事,別攀扯別人!自己做事叫人看不上還怪我偏心?!來人!來人!把她給我關進屋裡,三天不準給她遞吃的!”
“給我餓她三天三夜!誰若是敢瞞著我給她送吃食,都給我滾出安家去!我倒要看看,沒了安家給你的優渥日子,你還有那力氣在這跟我胡攪蠻纏!”安老太太往日最不屑以這種手段罰人,這種餓肚子的手段都是大家族裡對付下等奴婢的。但她顯然已經發現,對付安玲瓏這種沒皮沒臉沒有廉恥心的人,高明的手段她根本不疼不癢。
就該拿那最上不得檯面的招對付這種無賴,當真是一點不能心軟,“我看這些年就是安家就是給你吃得太飽穿得太好才叫你整日跟嫡女攀比!認不清身份!”
老太太兩隻手直哆嗦,看著一旁的沉默不語路嘉怡也免不了心生嫌惡。
就是這個沽名釣譽的後生,她安家才出了這些糟心事。安老太太連表面情分都不顧,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直接讓下人把路嘉怡給送出去。
人一送走,老太太兩眼一黑又倒下了。大冷的天兒大怒傷身,就此臥了床。
路嘉怡被老太太嫌惡的眼神刺得心口彷彿壓了大石頭一般,喘不上氣。他的嘴裡像是吞了幾斤黃連,苦得說不出話。如今他心裡再沒了對安玲瓏的憐惜,就算是再重情義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接二連三的被算計。在路嘉怡心中,安玲瓏就跟他後院那兩個長輩安排來的通房沒兩樣。就是個玩意兒,甚至還不如那兩個老實的玩意兒。對於她的歇斯底里和推卸責任他如今毫不在意,反而讓他在意的是……
夢境裡恨不得拿他當親孫子疼的安老太太,對他的態度截然相反。嫌惡得連多說一句話都不肯。他如今懷疑找到安琳琅以後,他還能回到正軌麼?
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路嘉怡落寞地回到住處,關起門來悶頭睡了兩日。醒來以後,他做出一個在他和路家看來都有些瘋的決定。他不等秋試的結果了,讓僕從收拾行囊,他要去晉州,他要親自找安琳琅回來。科舉他可以再考,但有些錯誤不趁早糾正,若不能儘快將一切扳回正軌,他的人生都要毀了!
路家的僕從都以為他瘋了,被安家那個庶長女給刺激得瘋了。一面不敢違抗他的意思,一面偷偷去信迴路家。把路嘉怡在京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寫在心中寄回路家。
且不說臘月里路嘉怡發瘋往晉州趕來,金陵這邊,林家在跟安家鬧翻以後,終於下定決心徹查起安琳琅失蹤事情的始末。沒有徹查之前總覺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