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收鄉下人種的東西,如今西風食肆幾個東家在十里八鄉的村民心中不亞於財神爺。財神爺要收豬肉,他們哪有錯過這等好事的道理?只要將西風食肆這邊將要收豬肉的訊息放下去,自有人會送上門。
安琳琅琢磨著要不然換幾種口味做,香腸她會好幾種,甜鹹辣的味道她都能做。這麼一想,她忽然又想起種在村裡的那株辣椒。若是吃食能加上辣椒,味道必定能更上一層樓。
想到自己那寶貝辣椒,安琳琅已經迫不及待辣椒成熟開始做川菜。
不過辣椒如今還算是個新鮮吃食,古代人沒嘗過辣椒的味道,有多少人能適應這等辛辣還說不準。辣椒的投入使用還得從長計議。再來,這可是個金貴東西,安琳琅也捨不得糟蹋。
“抽個空還得回鄉下看看,”辣椒三個月一成熟。本來是種在廚房後面的屋簷下面。自打辣椒紅了,安琳琅就把它摘下來選種。辣椒籽曬乾帶到鄉下去,如今也不知長的如何。桂花嬸子嫁給餘才大叔以後就住在鄉下,那些個辣椒日常是她在照看著,“我種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長沒長出苗來。”
“去看看便知道了。”
好多事兒都需要籌辦,一樁樁一件件都得細細地捋。周攻玉也不算是教導,只是偶爾指點一兩句:“瑣事先交給下面人去做,決策的事情再拿上來談。你不是看中孫師傅那個大徒弟?酸菜作坊那邊能有人頂上來,將來開香腸作坊,再讓他過去。再來孫師傅也不止一個徒弟。你不需要全留在廚房。留幾個有慧根的便是,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是沒錯,必要時,也得作出取捨。”
安琳琅聞言後,沉思了許久,還是玉哥兒看的清楚。
說起來,自打被鄒大夫點醒,周攻玉便每日都會起早練武。也不曉得他師承何人,練武練得跟跳舞似的。一招一式行雲流水,身形飄逸得彷彿隨時能羽化登仙。安琳琅偶爾撞見一回,在一旁看著都覺得享受。她有時就忍不住猜測周攻玉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什麼樣的人家才能教養出他這樣的人。
不管怎樣,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家。奈何玉哥兒對自己的過往隻字不提,彷彿有不堪回首的過去。安琳琅並非傷口撒鹽之人,好奇也得憋著。
身子狀況好沒好不清楚,但周攻玉的整個人是肉眼可見地精神起來。原先看著雖然白皙清透,可總透著一股病弱之氣。如今眉眼之中神采飛揚,姿容也更加奪目。人有沒有精神氣,確實是有大差別的。
回鄉下的事情一經過確定,安琳琅自然就雷厲風行地做出安排。
酸菜作坊那邊自打酸菜推廣到合作的酒肆食肆和客棧,每個月的訂單基本穩定。劉廚子見酸菜作坊收益如此之好,如今都恨不得紮根在裡頭。王員外那邊得了空才過去做一頓飯,他儼然拿作坊的活計當主業。女工們每個月能拿到穩定的收入,漸漸在家裡也挺直了腰桿。
她們如今一個個都拿酸菜作坊的活兒當寶貝,生怕被別人搶了活兒,工作熱情高漲。
不過安琳琅也不是那等剝削女工的黑心老闆,從來都是幹多少活給多少銀兩。每人每日能幹多少活自己衡量,作坊不做干涉。但沒人每日最多幹五個時辰的活兒,超過了是絕對不允許的。
至於那個做酸菜做出泡菜味道的中食鍾氏,安琳琅在生意穩定以後將她單獨拎出來做醃菜。這小寡婦是個聰明人,安琳琅那日只不過提了一回的泡筍。她回村裡以後就琢磨了好幾日,帶著簸箕和幼女特地去山上挖了不少筍回來泡。
五六月份山上有的都是苦筍,吃也能吃,就是口味差點。索性鹽水泡筍子也不要在意那麼多,她試著做了好幾壇泡筍。
一個多月過去,味道多有變化。有酸的,有鹹到齁的,也有不鹹不淡十分爽口的。因著不清楚東家到底喜歡哪個口味,寡婦便全拿到酸菜作坊來請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