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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門親事是早在十幾年前就定下來。還是趙家老爺子親自跟柳家已過世的老爺子定的。他們做子女的,沒那個膽量反抗趙老爺子,只能寄希望於路家出手。畢竟路家家大勢大,若是路家人張口了,趙老爺子看在路家的面子上會放棄這門親。
可奈何一家人都住到路家去。他們趙家的女兒就差跟在路嘉怡屁股後面跑。路家這些年就是一直沒給個態度。趙玉婷雖然是表姑娘,頗得路家大太太寵愛,實則是不清不楚的。
“也不一定回去就成了。”趙嚴氏被女兒吵得腦殼兒疼。她心裡也亂,但這婚事也不是一日兩日。都十幾年了,兩家也沒有什麼苗頭,哪有那麼容易就成的,“那個柳豫章不是跑出去了?誰曉得他在外頭幹了什麼。指不定人家也不想成這個親,先回去再看。”
趙玉婷本來是嫌棄柳豫章的,但一聽這話又覺得不高興:“他還敢不要我?給他臉了?”
“行了行了,你姑母那邊還不曉得怎麼說呢。”
趙嚴氏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丈夫,氣得推了他一把:“你怎麼也不曉得問問你妹妹!到底什麼意思,把咱女兒接到她身邊養了七八年一句準話都不給,她這是什麼意思!拿我們婷兒當兜底的了?”
趙安民哪裡知道路家大太太心裡想什麼。他這個妹妹自小厲害得很,誰都摸不準她的心思:“我又不是婉婉肚子裡的蛔蟲,我哪裡曉得她想什麼?再說,你著什麼急!怡哥兒這不是還沒成婚呢,親事也沒定。如今人在京城,估計親事還得一年往後。現在還早呢!”
“哪裡早?一年往後哪裡早!這要是怡哥兒高中,想跟路家結親的人能排到金陵城外去!”
趙嚴氏可沒那麼好忽悠,明眼人都看出來她這個小姑做事太精明瞭。一方面拖著她女兒不給準話,卻故意做出曖昧的行為吊著他們。一面又想等她兒子高中攀高枝兒,故意壓著婚事不談。就是這般做事才讓人心中膈應,“諒誰不曉得她的心思呢?想等怡哥兒高中,在京城說親?”
趙安民頓時就火了:“那你叫我怎麼辦?人家不願娶,你還能按著讓人娶麼?”
“哎你!”
趙嚴氏要被他氣死,就是他窩囊他們的日子才過的這麼憋屈。
“我不跟你說了。”
趙嚴氏越想越生氣,原本他們跟去京城。就近看著,也能及時杜絕別的苗頭。誰知道這麼不湊巧,跑出去的柳家小子又跑回來了!
趙玉婷聽著父母互相推諉,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一家人吵吵鬧鬧到了晉州的地界,剛好是十月底。晉州這邊靠西北,十月底已經是冷的時候。幾乎馬車一進地界,他們就感覺到了乾冷和不舒適。趙玉婷又開始哭鬧,吵著喊著要回金陵:“這都是什麼鬼地方,才十月底就這麼冷!又冷又幹,我的臉都快裂了!金陵就不會這樣!”
別說趙玉婷鬧,趙嚴氏其實也這麼覺得。他們這幾年在南邊待著,習慣了,都不大適應晉州乾燥的天氣。
一家人憋著一肚子火回到趙家,本以為長久不回來。突然回來,趙家會給他們二房好好接風洗塵。結果人馬車到了門口才有幾個僕從匆匆迎上來。他們回來的不趕巧,趕上了趙家來貴客。如今貴客人在老爺子的院子裡,趙家上下一家人都去了老爺子的院子。
趙安民夫妻倆憋了一肚子火,灰溜溜地自己去院子安頓了。
趙嚴氏雖然心中置氣,但也有火不敢發。趙安民不似兄長趙安國本事,是五品守禦,這些年就靠著家裡分到他手上的幾個商鋪掙些銀錢養家餬口。趙嚴氏倒是有幾分小聰明想折騰,也確實是個會鑽營的,但奈何背後沒有個家族支撐。這也是夫妻倆直不起腰桿的原因,要是有真本事,也不至於一家子跑去金陵住去仰人鼻息。哪怕知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