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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她,她是不可能哭得出來。
“我與姨娘當日可是身無分文被扔出安家的,祖母您都知道。我哪有那個本事去買通誰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安玲瓏一邊說一邊拿手捂住小腹,那柔弱的姿態還別說,看的安琳琅都心軟了,“我敢拿腹中孩子指天發誓,京中傳言當真與我無關,若我有半句謊言,就讓我腹中孩子生不出來!”
古代人最看重誓言,輕易不敢發毒誓。還別說,安玲瓏這個毒誓一發,連老太太都震驚了。
安侍郎早就心軟了,當下就忍不住幫腔:“母親,您能不能對庶出的子嗣也公平些……”
就在安侍郎要繼續說,安琳琅忽然開了口:“去歲正月,我在武原鎮看到你了。”
一句話,室內瞬間靜了一靜。
安玲瓏眼角一跳,瞪著眼睛看著安琳琅。
“你當時看到我,讓馬車掉頭就走。”安琳琅的嗓音平靜而沉穩,“以為沒人看見,但是不巧,你留在武原鎮的那批要拐賣入窯子的人被我抓了,如今那些人就扣在我身邊。狡辯沒有用,咱們京兆尹官府見。”
安玲瓏臉色瞬間雪白,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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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鴉雀無聲, 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
安老太太安侍郎等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姐妹倆,安玲瓏臉白如紙。她瞪大了眼睛驚悚地看著安琳琅,那神情無論多少次狡辯也無法藏住的心虛。安侍郎臉色漸漸青了, 他看看大女兒, 又看看二女兒。即便心中再想自欺欺人, 也欺瞞不住。
所謂天真單純, 被心術不正的下人所矇蔽, 不過是仗著他慈父心腸罷了。安侍郎的喉嚨漸漸乾澀起來。
“安玲瓏,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除了你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安琳琅聲音出奇的平靜。一雙明媚的雙眼倒影著安玲瓏慘白的臉, 如此冷靜的態度反而讓人不敢造次。
“我,我, ”安玲瓏求救的目光看向安侍郎,“父親……”
安侍郎嘴唇微微顫抖著,他其實心中早有所覺。又不是真的那麼單純,官場上混了大半輩子的人再怎麼不摻和朝政也不可能真的單純無知?他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不願相信自己養在身邊的女兒心思歹毒。此時轉頭再看二女兒冷酷的側臉,他翕了翕嘴角, 連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與你沒有深仇大恨, 不過是為了一個路嘉怡。”安琳琅可不懂什麼婉轉含蓄,她素來說話都很直接,“為了一個男人便能做出殺人拐賣的事,我沒辦法對你仁慈。”
她的一句話徹底堵住了安侍郎想求情的心。
“心懷惡意,貪心不足卻又自作聰明的很。路家那般欺辱不反抗,刀劍只敢對準自家人。”安老太太站起身來,一句話定了安玲瓏的秉性:“也只是窩裡橫罷了。”
安玲瓏臉一瞬間漲得通紅,她想說路家那般家大勢大, 她一個柔弱女子怎麼鬥得過?可心裡憋屈她卻不敢反駁,反駁就等於承認。
她於是哀哀慼戚地看向安侍郎。
安侍郎把頭扭過去,反倒是安老太太有些擔心。若是孫女當真把安玲瓏弄到京兆尹,到時候庶女伐害嫡女的事情傳出去,朝廷治兒子一個治家不嚴內務不修的罪。雖說兒子這些年沒做出什麼政績,但若當真治了這個罪,怕是禮部侍郎這個位置坐不穩了。
“琳琅啊,”安老太太扯了扯安琳琅的衣袖,“送官這事兒……”
安琳琅頓了一頓,轉過頭來拍了拍老太太的胳膊。安撫一笑:“祖母是怕大姐姐被送去官府會壞了父親的官聲?”
聲音清晰而平靜,安侍郎瞬間扭過頭去,看向他。
安老太太十分愧疚,明明全家只有一個人願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