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早早燉了雞湯,這會兒一家四口還吃不上飯。周攻玉給幾人盛了雞湯,眼角餘光瞥見她我這筷子的手都在發顫,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起來:“招人吧。”
這不是省錢的事兒,若是下回還碰上這個情況,不一定就能順暢地過。
“四個人不夠的,灶頭上至少得有兩個人在。”周攻玉雖然沒去後廚,但吃魚的那麼多,也能想象得出安琳琅忙成什麼樣,“找一個刀工不錯的。再一個手腳麻溜的,洗洗菜,洗洗碗碟。”
方婆子其實也累得夠嗆,她年紀一把,腰不好。這般來回地走動,擰得腰都有些疼了。這會兒靠著桌子只覺得餓得前胸貼後背,呼呼地喝了兩碗雞湯下去才緩過氣。方老漢倒是還能撐得住,但今日的狀況也看在眼裡。跑堂還得找腿腳便利,年紀輕的小子來。
“一家食肆四個人確實是太少了。”經濟再拮据,太省果然不行,“至少還得舔兩到三個人。”
方老漢有些赧然,他做這個跑堂的活計確實是在添亂。
“村裡倒是有不少半大不小的小子,閒著沒事兒,倒是可以招來食肆裡幹活。”
方老漢 奶茶還是奶茶
這突然來住店的商隊一共二十一個人。
除了挑擔子的幾個人, 還有兩匹駱駝,一輛馬車。細看,這些人身上都配了刀。衣裳也穿得乾淨整潔, 這陣仗跟上回大雪天來方家借宿的磕磣模樣完全對不上。等說了好意通話以後安琳琅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方臉漢子就是上回買她香腸的人。
當時幾人才從西域取貨回來, 形容狼狽。衣衫襤褸, 鬍子拉碴地遮住了面容。如今收拾得人模人樣, 她冷不丁地沒給認出來。
“原來是你們幾個!”安琳琅恍然大悟, “香腸吃著還行嗎?”
當時那香腸才灌,沒曬也沒風乾,味道大得很。一般人可受不了那個衝味兒。
“哎娘咧!那味道, 可太行了!掌櫃的你是不曉得哇!咱們兄弟幾個那一路就靠你的香腸救命了!”一個在方家住過的漢子一抹嘴就湊過來,“……果然你們家的菜還是這個味兒, 旁處的飯菜跟你們家一比就成了豬食。哎,湊銀子開食肆可太對了!”
這人說話也有意思,嗓門大還漏風,張口跟下雨似的。桌子前面能噴溼一片。
“……就是太少了。”要不是安琳琅是女的,他那手都要架到她建上去。說話特別自來熟地道:“本來老大就買那麼點,咱們隊裡吃吃也不多。, 夠吃到玉門關。誰知道路上遇到老李他們, 大冷天的一路走。看他們啃大餅吃窩窩頭的實在可憐,老大做主分了他們一些。結果到半路咱們自個兒就不夠吃了!後面啃窩窩頭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是啊是啊,那個鹹菜齁得死人,嗓子都剌得說不好話!”
當初會買不過是一時興起,是覺得著小娘子菜做的不錯,買來嚐嚐。誰知後來隨便隔水蒸一蒸,一嚐到味道才感慨這銀子沒白花。
“我們哥兒常年東西兩邊走,一走就是兩個月。路上風餐露宿的時候多, 路上光吃乾糧挺沒滋沒味兒的。你做的這香腸味道正好,方便隨身攜帶還不怕放壞。”
安琳琅:“當時比較匆促,若是多風乾些時日,或許味道會更好些。”
“風乾能放得更久?”
“這是自然。”安琳琅抬起眼簾。
“能放多久?”
“兩三個月是能放的,收拾得好,五個月都不是問題。”
這話說聽話的人都驚了:“竟然能放這麼久?”
不待安琳琅回答,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這東西也不知能不能賣?”
商隊本身就是帶貨的,給中原的商戶運送西域那邊的貨。這些年賺的就是一個差價,生意做慣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