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來。宮妃們來過幾次一無所獲後,她的毓秀宮又恢復了安靜。
如今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屋子變大了,身邊伺候的丫鬟變多了。吃的東西更好了,別的都沒有感覺。
“要是琳琅也在京城就好了, ”王大姑娘唯一的憂愁就是琳琅不在, “再過一個月櫻桃就該成熟了。琳琅的櫻桃羊奶土豆泥,御廚都不會做……”
被王大姑娘叨唸的安琳琅還在滿大街的轉悠。
她也不是胡亂轉悠,而是從街頭到街尾,將這一路的鋪子都給看了一遍。這條街道上的鋪子種類不多,除了古董玉器,胭脂水粉、筆墨紙硯,就只剩下吃食。但估計是被時代限制,大齊這時候的吃食種類委實不多。酒樓食肆裡做的菜色大多以煮為主。
少數的酒肆有炙烤, 但調料很少,只有鹽味兒。蘸醬也只有花生醬、醋油碟。
換句話說,要是西風食肆開在這,穩賺不賠。
安琳琅深吸一口氣,將澎湃的心神壓下去。在查清楚溢香樓的賬目追回資產以後,她考慮將溢香樓正式更名為西風食肆。但飯還得一口一口吃,先把另外幾間的商鋪查清楚。若是還有入不敷出的,乾脆就關店,拿來做火鍋試點。
不管哪個方面,安琳琅都做好了打算。
安琳琅在滿心盤算生意,周攻玉此時正在周家祠堂冷眼看著族老們改族譜改。
周家的這些妖魔鬼怪手段再多,到了絕對強權這兒只有妥協的份。蒐集這些人貪墨的證據和把柄委實耗費了些時日,玉哥兒已經很不耐煩。往日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他給夠了他們體面。但是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那他乾脆把他們的臉都撕了。
族老們灰頭土臉地改了族譜,轉過頭小心翼翼地瞥著端坐在上首的周攻玉,面上掛著自己都注意不到的討好。其中一個臉頰瘦長,看起來與周衡甫有幾分相似的老頭兒諂媚地開了口:“世子,您看這族譜已經改過來,是不是該把我那‘小孫兒‘放回來了?”
說話的這老頭兒是周攻玉的三叔爺,周氏族長周衡甫的親兄弟。
周家的十二個族老裡,他算是除了族長以外,說話最有分量的一位。當初周餘氏母子提出改族譜,立周臨凜為繼承人。就是由他第一個開口提的。十二位族老裡頭,有一小半人是看他的眼色行事的。能在周氏家族裡有這樣的地位,自然不是個糊塗的。
他不糊塗,奈何下面的子孫不爭氣。周嶽甫這一支裡頭本就子嗣單薄。他年輕時候胡天海地,傷了甚至。年近三十才生下一子,視作嫡長。奈何嫡長子命薄,十八歲意外墜馬身死。留下一個的遺腹子,周臨洮。周嶽甫痛失愛子以後將孫子接到身邊親自教養。
周臨洮也是個聰慧之人,也算不辜負周嶽甫的悉心教養。二十有五的時候高中狀元,被已過世先帝欽點為駙馬,尚淑媛公主。如今正在越州做知州。
明面上這一支光鮮,但大家族私下裡的情形卻不足以外人道。周臨洮大事上拎得清,在私德上頗有不恥之處。年近三十膝下無子。外人只當他命苦。尚了官家公主,無子嗣也不能納妾。但其實不然,此人天性好龍陽,對女子諸多冷漠。
他遠在越州,如今與淑媛公主兩地分離。後院雖無一美妾,實則一院子的修美少年。
周嶽甫捂得嚴實,連淑媛公主都以為周臨洮膝下無子是受她連累。對於駙馬的冷落毫不怪罪,甚至還十分自責。此時周嶽甫所稱的‘小孫兒’,不是周家子孫,而是周臨洮養在身邊最為寵愛的少年。說來也可笑,從來貪圖男色的周臨洮對這個少年動了真心。周攻玉抓了這少年,就是捏碎了周臨洮的心。周臨洮如今找不到人,差點就要擅離職守衝到京城來!
他要是來了,周嶽甫費心捂住的事情還能藏得住嗎?到時候可不僅僅是被人恥笑,皇家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