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心裡唾棄自己是個看臉的俗人, 安琳琅繃著臉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給掀開:“成親這事兒往後再說, 你快點起來。鄒大夫已經來了,人估計在大堂那邊等著呢!”
話音剛落,仰面躺著的周攻玉搭在雙眼上的手一滯, 緩緩拿下來,一雙眼睛亮的出奇。
玉哥兒的情緒向來是淡漠的, 他甚少大悲或大喜。但此時安琳琅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高興。就在她也忍不住翹起嘴角之時,坐著的那個人猝不及防地撲過來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清冽如松雪的氣息瞬間包圍了安琳琅,好聞的安琳琅都有點懵:“琳琅,你是我命中的貴人!”
安琳琅努力壓下上翹的嘴角,冷笑:“……再貴的貴人你也快給我放開。”
周攻玉卻沒有如往日那般點到為止地鬆開,他低下頭, 將腦袋埋在安琳琅的頸窩。絲滑的頭髮順著他附身的動作滑下來, 冰冰涼。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在她的下巴上,癢癢的。感覺到懷裡的安琳琅掙扎的小動作,周攻玉忍不住笑起來。
“抱一會兒,”他身子好以後這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如今抱著還為時過早,但身在外,也不必講究那些虛禮,“琳琅,遇到你我十分感激。”
安琳琅掙扎的小動作一滯, 須臾,嘆了口氣任由他抱著了。
兩人莫名其妙地在周攻玉的床榻上抱了好一會兒,誰也不說話。待到他終於抱夠了鬆手,安琳琅才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爬下床。慌里慌張地收拾了頭髮,跟真的幹了什麼似的色厲內荏喝道:“你快點起來,別磨蹭!我先出去了。”
周攻玉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笑了一聲,清越的笑聲是前所未有的清朗,清透猶如流水。
安琳琅摸著發麻的耳廓加快了腳步從屋裡出去。剛走到門口就撞上院子裡喝茶的章謹彥。章公子自從謹彥。兩人一個對視,他嘴角的笑意便淡下來。
“尚未成婚便如此態度輕慢,攻玉兄未免不厚道。”
周攻玉抬起的腳一頓,扭頭看向他:“哦?那不知章兄有何高見?”
“琳琅是個好姑娘。”章謹彥放下杯盞站起身,一身月牙白廣袖長袍映襯得他公子如玉。論皮相,兩人不相上下。周攻玉是清冷疏離,一副高不可攀的金質玉相。章謹彥是溫潤如玉,待人接物如沐春風。兩人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但給人的感覺卻天差地別,“你家中庶務複雜,各方勢力牽絲扳藤,人心詭譎,或許不該將琳琅給牽扯進去。”
“此事與你無關。”周攻玉鴉羽似的眼睫垂下來遮掩了眼中的鋒芒。
“自然是有關。”章謹彥緩緩地走過來,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肩上,彷彿將他的眉眼也變得鋒利起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周攻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章謹彥目送他的背影走遠,翹起的嘴角緩緩地垂下來。
大堂這邊,鄒老頭兒這會兒已經吃了三籠蒸餃,一籠包子,一杯羊奶茶下去。摸著溜圓的肚子,撐得靠在桌子邊沿上就哎呦哎呦地叫喚。安琳琅無語地看著這個醫術了得的大夫,已經將剛才那點羞澀全拋在腦後。她就是不明白,現代醫生一個個都養生得狠,怎麼這老頭兒吃起來就不知道飽?
“有沒有山楂水?”鄒大夫實在是撐得難受,自己給自己紮了幾針還是難受,艱難地扭頭問安琳琅,“快給我煮一壺過來。”
食肆裡確實有山楂,曬乾的山楂片。倒不是拿出去賣,而是安琳琅偶爾會飲食不振,特意備著給自己煮水喝的。此時看他實在難受,她只好回去給他煮。
她剛轉頭,周攻玉正巧往這邊過來。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周攻玉順手將安琳琅落到鬢角沒有整理上去的頭髮給別到耳後了。安琳琅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弄得一愣,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到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