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但安琳琅覺得,黑皮雞樅菌最好吃的做法就是小炒。撕成一條一條的,蔥薑蒜爆香,再大火爆炒。就算沒有肉,這菌子也足夠鮮美。
撕雞樅菌這精細活兒自然還是交給不知雞血是好東西的窮人少爺周攻玉來幹,安琳琅想著又去廚下給將那快要凝固的雞血端出來,讓它凝固的更快些。想著前幾日她在後院好像看到一把野山蒜。她去揪了一把,正好可以做個雞血炒野山蒜。
都說家裡有煙火氣才是家,安琳琅這邊廚下一忙起來,一掃安家死氣沉沉的頹喪氣。安老漢瞧著家裡熱鬧起來,心裡可算是好過了一些。
他一瘸一拐地進屋裡賠老婆子,兩人關起門來嘀咕了許久。不曉得兩人在屋裡嘀咕什麼,若非安琳琅來喊吃飯,兩人還在嘀咕。
躺了一天半,方婆子有人攙扶也能下炕了。她的傷沒傷到骨頭,就是這些年苦出來的病。雖然才一天一夜,但方婆子看著彷彿憔悴了十歲。原本還梳的體面的頭髮亂糟糟的翻開,底下全是白頭髮。方老漢扶著她蹣跚地出來,難得獨子也在。
還沒揭開蓋子,先聞到了一股勾人的鮮香。
這味道自打安琳琅讓他給爐子煽火,周攻玉就一直聞。不得不說,比純雞湯可鮮多了。方家夫妻倆沒問安琳琅買雞的錢是從哪兒來,昨日安琳琅替她去王員外府上做席面的事方老漢已經跟她說了。原以為掙到工錢是碰巧,這會兒聞到味道才驚覺安琳琅手藝怕是不俗。
“嚐嚐湯,”安琳琅一人盛一碗湯,“這湯乘熱喝。”
桌上三個菜,安琳琅還大手大腳地蒸了飯,不過沒人說她。安琳琅敢吃,自然就敢去掙。幾人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加了黑乎乎野生菌子的湯。這一口下去,差點沒鮮得他們吞掉舌頭。老夫妻倆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了安琳琅,這可不是簡單的菜做得好的事兒!
“雞湯里加了點黑松露。”安琳琅笑笑,“這東西別看著醜陋,滋養精血,滋陰養顏,於虛弱之人滋補身子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娘多喝點,這東西少見。”
方老漢從碗裡抬起頭:“這給不溜秋的東西叫黑松露?”
“對,”安琳琅迎著三雙眼睛,她不知道這玩意兒古代叫什麼,反正她就叫它黑松露,“旁人吃不吃過我不曉得,但不是好東西,我不會讓爹去摘。”
方老漢渾濁的眼睛都亮起來,曉得是好東西,恨不得現在就拿框去林子裡摘。要不是方婆子將人按下,他這會兒就已經出門了。
安琳琅笑笑,方家老夫妻因她這話重重地舒出一口胸中鬱氣,看到了希望。
“好!好!”方老漢臉上總算是露了笑容,“明兒我就去。”
該不會是祖傳的鐵匠吧?……
先不說雞湯的鮮美程度突破一家三口的預期,方婆子喝了三碗下肚,舌尖兒齒間兒都是香氣。
怕喝多了湯脹肚子,安琳琅將剩下的湯端回灶下。不僅僅這雞湯湯,嘗一筷子野山菌後,一家人臉色都有些驚異。尤其周攻玉,他沒料到看起來頗為埋汰的菌子大火爆炒以後會如此鮮香,那特殊的香味充斥口腔,味道少見的美。
吃了兩筷子爆炒雞樅菌後,他將目光投向那盤紅紅綠綠的東西。
這一盤雞血炒野山蒜,原本他是不想下筷子的。並非挑剔,而是自幼的習慣使然。但此時抱著試試的態度他小心翼翼地夾了一筷子放進口中,雞血在唇齒間彈滑,入口即化。為了入味兒,安琳琅還特地加了茱萸。絲絲辛辣搭配野山蒜濃郁的香味,周攻玉瞬間為自己的淺薄向安琳琅道了歉。
安琳琅:“……倒也不必如此,好吃就行。”
病秧子聞言一雙沉靜的眸子凝視了她片刻,點點頭:“嗯。”
大白米飯蒸得晶瑩剔透,一粒粒的飽滿有香軟。兩樣炒菜加一鍋